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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江阔皱了皱眉。
“嘶什么嘶。”大炮说。
“我还没往这上头想过。”江阔说。
“人家小生意,想法不一样的,”大炮说,“不要拿江总的经验往上套,本来人也没想要拉投资,没想做大。”
“嗯,”江阔收了收缰,马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冲大炮招招手,“炮儿,来。”
大炮拉着马靠了过来:“干嘛?”
“谢谢。”江阔探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操!”大炮喊了一声,“你要不还是骂我吧。”
段非凡蹲在锅边,拿手机对着锅里咕嘟冒泡的红糖浆:“看到没,红糖和一点儿麦芽糖,全用麦芽糖就太甜了,一会儿要把花生碎放进去了,本来不用弄碎的,我奶牙口不好,所以弄碎点儿……”
“这个糖浆我有点儿想尝一口。”江阔说。
宋老头儿听乐了:“红糖块儿搁点儿油,一会儿就这样了,上厨房做去吧,当心别齁着了。”
“能放别的糖吗?”江阔问。
“也能,”宋老头儿对于自己做个花生糖还有人“拍电视”很开心,话也多,“想要有点儿别的口味就加别的,桂花糖冰糖,都好吃,我现在放花生了啊,看着……”
“看着呢。”段非凡笑着说。
宋老头儿的女儿把一盆花生碎递过来,宋老头儿倒了进去,拿着个大木铲开始快速搅拌。
段非凡对花生糖没有什么感觉,他对甜食的兴趣不大,但现在这个香味却是他记忆中的一部分。
很奇妙,他和江阔一块儿,在这里看着宋老头儿用当年的手法和流程,做着他记忆里的食物,仿佛在看一场他童年的重播。
花生糖倒在一块抹了油的大木板上,稍稍冷却之后,宋老头儿熟练地拿过一根长棍子开始擀,把花生糖慢慢擀成了厚薄均匀的一大片,再用长木片切成了小块。
“尝尝,”宋老头儿拿了一块递给段非凡,“看看我回工了没?”
段非凡接过来,咬了一口,花生糖还是温热的,有些软,很香,他点了点头:“还是那个味儿,一点儿都没变。”
宋老头儿很愉快地笑了起来。
花生糖一共做了五斤,一斤给奶奶,老叔家留一斤,再给罗管教拿两斤,让他拿一半给老爸,还有一斤留给江阔。
宋老头儿不肯收钱,把装好的糖塞到他手里就把他往门外推,仿佛要打架。
“你不是给我带酒了吗!”宋老头儿说,“这糖可顶不上那两瓶酒的!”
“我不给钱了不给钱了……”段非凡说,“我打不过您。”
“我都回家这些年了,还有人记得我的糖,我高兴得很,”宋老头儿说,“让你爸出来了过来找我,你带他过来找我!”
“那肯定的!”段非凡说,“到时我们爷仨喝酒。”
拿着花生糖出来,段非凡看着屏幕上一直在笑的江阔:“怎么了,笑成这样。”
“市场的生活很有意思啊,”江阔说,“这个老大爷很可爱。”
“那是你没见着市场风云变幻的另一面,”段非凡跨上停在路边的摩托车,“知道为什么生鲜区的刀都用铁链子拴着吗?”
“这么凶残的吗?”江阔说,“我以为是防盗。”
段非凡笑了:“谁他妈进菜市场偷刀啊!”
“不知道,”江阔也笑了,“大概是我吧,毕竟也不知道刀什么价。”
“偷刀不能按刀来计价的知道么,”段非凡说,“你要偷了刀,只能按收废铁的价来算,称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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