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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花晨月夕兰薰桂馥面面相觑。
秦菀冷着张脸,弄得她们都不敢多说话。短暂的安寂之后,花晨道:“知道了。”
花晨是四个婢子里领头的,她发了话,另外三个就都会跟着照做。秦菀于是不再多言,自顾写自己的功课,写完觉得心里还闷,又多读了会儿书。
入夜时分,四人在秦菀入睡后聚到了一起。因学塾那边不让下人进去侍奉,她们谁也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能瞎猜。
性子最活泼的月夕兴冲冲道:“姑娘今天怎么啦?晌午时还好好的,又是请唐家小姐一并用膳,又是给唐家公子送菜。下午回来就气成那样,却又不说当中出了什么事。”
花晨道:“还能有什么事?准是唐公子惹她不高兴了呗。”
月夕拧眉:“唐公子看着可不像那样的人。”
“这叫什么话?!”兰薰瞪着眼睛一拍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哪有胳膊肘往外拐!”月夕哑然,“只是那唐公子咱们也见过,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又比咱们姑娘大四五岁,不可能在一个屋子读书,如何会平白无故地惹她不快?况且,人家还好好的送了点心来呢。”
桂馥道:“偏你好糊弄,谁给个笑脸你都当人家是好人?焉知他送那点心不是自知开罪了咱们姑娘后拿来赔罪的?须知咱们姑娘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何曾见她同旁人乱发过脾气?”
“这话倒在理。”花晨缓缓道,“咱们秦家的学塾那么多人,咱可从未听说过谁来学塾第一日就让姑娘看不顺眼的。今日这般,必是那唐公子的不是!”
嘁嘁喳喳,嘁嘁喳喳,四个小丫头闷在被子里聊得火热,很快就得出一个大家都能认可的结论:不论自家姑娘为什么生气,都必定是唐榆的错!
事情的始末因而便不重要了,她们只消听秦菀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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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学塾里各个年纪的学生虽不一起上课,上课的时间却大致一样。尤其早上,若无意外,便都是卯时四刻开始晨读。
是以一般来说,众人都是在二刻到卯时四刻之间陆陆续续地到学塾。唐榆走到院门口时听得身后一唤:“阿菀!”他便下意识地回过头,先看到了三两丈外的秦菀,又看到了四五丈外的秦恪。
秦菀闻声就停下来等哥哥,唐榆亦下意识地驻了足。很快便见兄妹两个结伴而来,秦恪看见他,笑道:“好早。”
唐榆正要接话,便见秦菀一语不发地直接进了院门,既没理他,也没再和秦恪说什么。
两人都一愣,相互看了一眼,秦恪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唐榆自觉没招惹秦菀,就当是秦恪说错了话,“你惹她生气了?”
“我没有。”秦恪矢口否认,摊手,“我们方才就说了两句话,她说想吃东市西北角摊子上的山楂糕,我说晚上若有空就带她一起去买——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跟着他就打量起唐榆来:“是不是你惹我妹妹不高兴了?”
“我怎会?!”唐榆讶然,“绝没有。”
二人边说边不约而同地往院中看了眼,秦菀已不见踪影,因是进课堂去了。他们便也只得先往里去,免得误了一会儿的课。
如此过了大半日,唐榆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道要么是秦恪说错了话,要么是秦菀因为别的事心情不好。
直到夕阳西斜时,众人又从学塾里散了。秦菀想着山楂糕,就到了前头课堂的房门前等他。唐榆正好先一步收好了书往外走,看见她正要说话,就见她不忿地翻了个白眼,走了。
这回秦恪也看见了,皱皱眉,走到门口:“你看,我就说是你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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