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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扭着头,似是恨不能将头搁在他们身上去看,裴霁舟正欲开口,忽听她道:“王爷不是要查那具男尸的身份麽?”
裴霁舟眉尾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听姑娘这话,似是想到了绝妙的法子?”
江瑟瑟终于舍得正回了头,她与裴霁舟齐齐踏出宫门,朝着停在附近的马车行去。
等上了马车坐定,江瑟瑟才对裴霁舟道:“先前我只判断出了那是一具男尸,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裴霁舟隐约猜到了,但他不语,静待着江瑟瑟接下来的话。
江瑟瑟从裴霁舟的眼神里得了让她继续说的信息后,才接着开口:“那具尸体上有凸起的喉结,但不明显,且他四肢骨骼纤细,我起初以为是死者年纪小的缘故,他身上的皮肉被鱼啃食了大半,□□也有被啃食的痕迹,因此我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被鱼吃了。其实不然,那具男尸极有可能与他们一样——是个太监。”
“姑娘此番发现实乃良助!”裴霁舟道,“既然知晓了其身份,要找寻起来就不难了。”
“是啊。”江瑟瑟附和着,“凡是受了宫刑者皆记录在册,郡王也用不着挨家挨户去查了。但我还是建议郡王从生活在宫外的内侍着手开始查找。”
裴霁舟会意,“配有内侍的府邸并不多,我的王府算一个,我母亲的宣阳长公主府里也有,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亲王府、四个郡王府,一个公主府以及一个驸马府。”
“这麽说来,陈亲王府上也有?”江瑟瑟毫不避讳地问道。
“有。”裴霁舟亦回得斩钉截铁。
江瑟瑟不再说话,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裴霁舟,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马车在京兆府门口稳稳停下,裴霁舟率先跳下马车,稍有犹豫后,他转身朝正掀起帘子俯身出来的江瑟瑟伸了手。
江瑟瑟微怔,她看着裴霁舟的手掌,最终还是将手递了上去。
与书生那种细嫩的皮肤不同,因着常年舞刀弄枪,裴霁舟的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茧,他的虎口糙得跟玉米芯似的,刮得她的手似痒又疼。
“多谢郡王!”江瑟瑟抽了手,垂首道谢,裴霁舟倒比她坦然得多,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就无了后话。
两人前脚刚踏过门槛,仇不言后脚便跟了上来。裴霁舟瞧见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当着一衆衙役也没多问,直接将他和江瑟瑟唤至了自己房中。
“王爷,这是您要的东西。”仇不言将布袋放在桌上,那袋里的东西还是湿的,很快就在桌上浸出了一条水迹。
“哪儿来的药渣?”江瑟瑟闻着味儿猜出了里面将着何物,她好奇地看着那主仆二人,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不错,是我让不言从陈王府弄来的。”裴霁舟看着江瑟瑟的眸色从疑惑到恍然,便知她已经猜了大概,“那日姑娘不是说闻到了柳氏身上有奇怪的药味吗?我便吩咐不言弄了药渣回来,正所谓对症下药,凭借这些药渣,姑娘或许可以判断出那柳氏到底患了何病。”
江瑟瑟闻言上前打开了布袋,她先是凑近闻了闻,然后回头问仇不言,“柳氏如此遮掩,想来不会随意丢弃这些残渣,仇副将你是如何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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