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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大傢都明白瞭过来。
平日裡,戴玲的作风大傢其实都心知肚明,但凡瞧见个俊俏些的男子便会上前勾搭,附近的居民多多少少都目睹或是听闻过戴玲的风流韵事。
梁丘性子懦弱,对此都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至于戴玲经常骚扰蔡昱骐的事,包括黄婶赵姐在内的诸多妇人,其实都想给谢晓月提个醒。
但谢晓月乃是外乡而来,加上足不出户性子安静,跟大傢并不熟识,他们都不知从何说起,难得碰到谢晓月都是欲言又止。
毕竟戴玲虽然作风不检点,但在这一带人脉广,说话做事比她们这些深居简出的妇人厉害许多,就连衙门的张捕头,都对她“另眼相看”。
无论是为瞭明哲保身,还是顾忌邻裡乡亲的面子,抑或带著些排外的别扭,总之终究没有人将这警告透露给谢晓月。
蔡昱骐作为丈夫,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将这些事讲给妻子听也是不大合适,便也从未提起。
陆陆续续得瞭镜影好处后,各位妇人的嘴闭得更严瞭,就连戴玲将蔡昱骐关在某个宅内,等著他求饶接受的事,也被迫保密。
“你……你到底做瞭什麽?”谢晓月一向的克制终于在此刻被抛却,她红著眼抓住戴玲的衣襟,狠狠甩她一个巴掌。
戴玲不怒反笑:“我做瞭什麽?你又做瞭什麽?凭什麽昱骐看上瞭你?
“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若不是我爹年轻时欠梁傢钱,指腹为婚,有你什麽机会?我跟昱骐乃是青梅竹马!”
“这不是你破坏我婚姻的理由!”谢晓月怒斥。
戴玲不屑冷哼,一把推开谢晓月,指著黄婶赵姐道:“得瞭我好处便过河拆桥瞭是吧?你们哭著求我带走你夫君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你……”二人面色铁青,一时语塞。
黄大祥和赵春生脸色大变!黄大祥脾气暴躁,粗鲁地抓住黄婶头发破口大骂:“好你个臭婆娘!想害死劳资的原来是你!”
他毒打妻子惯瞭,简直不分场合,在这暗无边际之地就开始对黄婶拳打脚踢。
几人忙上前劝架,奈何黄大祥身材魁梧,唯一的男子赵春生又是个细瘦的,一时竟劝不住他!
“该死的娘们儿!让劳资在这受苦!不打死你!不打死你!你们一个个都欠教训!”他使尽全力踹著黄婶的头,一张脸涨红到脖颈,“回去就把你卖到妓院!娘的!”
宝丫就这麽站在一旁,垂著手看著爹爹毒打娘亲。
这是她自懂事以来几乎每天都要看见的画面,她的童年没有爹爹买的吹糖人,没有爹爹买的糖葫芦,更没有爹爹的拥抱,唯有爹爹的打骂、喝酒后的恶臭、没有尽头的指责和谩骂。
以及某个深夜,甩在饭桌上的那则消息:爹爹欠钱瞭,要将她抵押给赌场,卖给人做小妾。
她厌恶极瞭这样的生活,甚至被关进这裡,独自呆在这个充斥著梦幻光影的地方,她不觉得害怕,于她而言,这裡是仙境。
但若是娘亲和弟弟能来,就更好瞭。
眼泪无声地佈满孩子瘦小蜡黄的脸,她纤瘦的身子止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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