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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授不解地问:“师兄,你在说些什么?”他走进一步,身子虽仍隐于血雾中,但能窥见其衣上血迹斑斑,儒衫半身被染红,“是我啊!”
章儒喝道:“停,你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多血?”
季授眼中含满泪,“我与穗山在路上遇到了尸傀,我侥幸逃脱,可他却……”
“师兄,不要信!他是假的!”身后又传来少年人清亮的嗓音。
章儒吃惊地转过头去,看见张穗山衣衫不整,手里提着只秃毛孔雀站在那儿。张穗山指着季授道:“他已经死了,我们二人遇到一个邪修的袭击,季师兄不幸罹难,那邪修还说要拿他来搜魂。”
张穗山指着孔雀,“我只能趁邪修分神之际,带着这畜生逃出来啦。”
季授冷笑,“信口胡诌,要是遇到邪修,你的衣裳怎会这般干净?”
张穗山骂道:“你这邪修,休想迷惑我章师兄!”
章儒瞥了眼干干净净的张穗山,不着痕迹地往季授那边挪去,没走几步,他的瞳孔紧缩。
离得近了,这才发现季授面上惨白如雪,胸口和肺腑间有两处致命伤痕——正是他所刺。季授嘴角噙上一抹笑,阴恻恻地说:“师兄,为什么要杀我呀?”
章儒侧身一闪,避开季授的致命一击,朝张穗山大喊:“穗山,这人果真是邪修,快来相助!”
少年放下孔雀颠颠跑过来,“好!师兄小心!”
这邪修的修为……不对,这好像是伏尸!
张穗山大呼小叫,“章师兄,这是伏尸呀!难道那邪修杀掉季师兄,把他炼成伏尸了吗?何其恶毒!”
章儒心乱如麻,这伏尸的两处伤口也是他刺的,莫非那个时候他杀掉的不是邪修,而是真的季授?难道自己竟在无意之中杀害了同门。
“师兄小心!”章儒回过神,见伏尸直直朝他扑来,长长的指甲往他面上抓来,于是下意识侧身闪开,胸口正好撞上一把尖锐的匕首。
“你……”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穗山。
少年将匕首将匕首刺深几分,而后用力拔出,鲜血如泉飙出。
章儒跌跌撞撞地走几步,一只冰冷僵硬的手穿入他柔软的肚腹,在里面狠狠搅动几下,他无力地抬起头,视野渐渐模糊,季授僵冷惨白的脸也如雾迷蒙。
“师兄……为何要杀我呢?”
佩玉冷笑着揩去匕首上的血,再一抬头,身受重伤的章儒居然不见踪影。
她闭目感应,发现只这一瞬的功夫,章儒竟出现在数里之外,只是他此时神智昏聩,摇摇欲坠地往血雾深处走着。
这是什么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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