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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玉佩是邢风曾佩戴过的之后,裴安确实有过想要将其扔掉的想法。一玉赠二夫,她想得出来,可事后结合她的处境想想,无父无母,王家且也不是那等大富大贵的人家,大抵也掏不出第二块像那等成色的玉佩。不久之前,他才刚说服自己,接受了她给他的这二手货。好了,她这是又要要回去了。裴安心里有些不悦,不想搭话,目光也没看她,屋内的红烛已经烧下去了一截,蜡油冒出来,滴出了一道痕迹。沉默了片刻,裴安回过头,见芸娘的目光还落在他脸上,夜色渐深,她的眸色似乎愈发星散了起来。“没戴在身上。”裴安到底还是答了。今儿他成亲,来的人很多,其中不凡有和邢风交情至深之人,两年前自己刚认识他那会儿,他便戴上了那块玉佩。自己能认出来,旁人也能认出来,到时不知又会传出什么闲话,避免节外生枝,他昨夜便取了下来,顺手放在了书房。是真没戴在身上。芸娘点头,颇为善解人意,“嗯,那明儿郎君再还给我。”裴安:她那么想要回去,裴安对她之前的话,又生了怀疑,正要好生地瞧瞧她,这番酒后吐真言,吐的是不是尽然都是真话,便见对面的人,好似有些嫌热,伸手轻轻地拨了一下衣襟。她穿的这身料子,领子本就敞开,不用她拨,本就能瞧见里面的兜衣,她一揭,红莎下朦胧的肌肤顿时显露出来了一块儿。白得发光,似乎如玉一般光滑。刚下肚的一杯‘酒’,更烧心窝子,隐隐醉酒明显袭上头来,即便是果子酒,前前后后加起来,饮了也有十几杯。估计是起了后劲儿。裴安看着她,她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颊飞上的两抹红晕,如晚霞里的火烧云,那般烈酒,能撑到如今,已不容易。“吃饱了吗。”裴安问她。芸娘碗里的一碗米饭,早就扒干净了,再淡的酒也是酒,她饮了有十几杯,入口时不觉,这会子倒是觉得心口暖烘烘的,想找个地儿躺着了。“饱了,郎君呢?”裴安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说完先起身唤了外面的人进来撤桌,再转头看向芸娘。芸娘被他一瞧,心下一跳,立马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太快,险些没站住脚,忙地扶住了跟前的桌沿。这一吓唬,颇有些花容失色。知她醉了,裴安缓缓地走过去,倾身体贴地牵着了她的手,“能走稳吗。”除了心口渐渐滋生出来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之外,芸娘的脑子实则清晰得很,她只是没站稳,但突然被他这般上前来牵住,宽大的手掌捏着她的五指,一股子酥麻从手指不由窜到了心头,脑子竟有些乱了。果然那酒虽淡,但有后劲儿。“能。”他自己都醉了,她也不能让他搀扶,芸娘站直了身子,裴安牵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且还一步一步,缓缓地将她往珠帘后的喜床上带。芸娘没有理由去挣脱他,脚步乖乖地跟着。快到珠帘子外,脑子里一下又生出了一个念头,若是醉了,他,会不会倒头就睡要是睡了,她该怎么办。当真不圆不吉利吗尽管他醉了,她也有些醉,可心头还是有些忐忑,画册上的图她看了,别说两人身上不着一物,就,就那样的姿势,很,很羞耻。这番想的入神,又忘了脚底下。裴安已经撩起了珠帘,跨过门槛,怕她摔跤,特意回头等着她抬脚,殊不知她还是一脚绊在了门槛上,身子朝着他栽了过来。裴安用力托住她手肘,没拉住,直接扶住了她的腰。杨柳细腰,盈盈一握,仅隔了一层薄纱,温度他都能感受到,握住的瞬间如同碰到了雷光闪电,整个人一麻,动也不动,由着她慌忙地扯住他胳膊,慢慢地在他怀里站稳了。短短十几步,她连绊了两回,芸娘自己都觉得是真醉了。好奇他那壶里到底是什么酒,无色无味,不醉脑子,只醉四肢,待她惊魂未定地站起来后,才察觉出了局面的糟糕。她在裴安怀里。她身上的一层红纱,加上他身上一层红绸缎,统共就两层薄薄的缎子,此时腹部贴着腹部,能清楚得感受到了彼此心脏的跳跃。尤其是一安静,两人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又人之常情的念头,同时浮了上来,还一发不可收拾。谁也没动。
这番僵持了一会儿,外面一道收拾撤桌子的动静声传来,两人猛然醒了神。她醉成了这样,他断然不能再放手,不仅没放手,另一只手,也一并搭在了她的腰上,迟来地道了一声,“当心。”芸娘屏住呼吸,好不容易才适应了一些他贴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掌,本以为他会放开她,没成想,另一侧腰,也被他楼上了。他隔着一层薄纱,感受不到她皮肤底下的战栗,芸娘自己却清楚,他这一摸,她心神已极度不稳。新婚洞房夜,她的夫君,正抱着她,两人还穿成了这样她从未这般被男人抱过,陌生的感触,心头的非分之想,双重刺激之下,芸娘觉得那酒的后劲儿,已经发挥到了鼎盛,全身都软了。他没醉吗。疑惑他怎么还能站得这么稳,芸娘茫然地抬起头,然而目光探过去,看到他一双眼眸甚至算不上清白。深得如同见不到底的潭水一般,哪里还有半点清醒之态,又及时吞下了喉咙里的话。“怎么了。”裴安缓缓地俯下头来问她。芸娘腰被他搂住,退不开,且似乎此时心底也没有想要去退开的意识,他醉了之后,脸上的神色一放松,俊朗的五官愈发体现了出来。也正因为知道他醉了,芸娘才敢这般大胆地去看他。自同他相识以来,她从未这般近距离,仔细地去看过他,第一回相见,只瞥一眼,便知道他长得好看。如今这张脸送到她眼皮子底下,那俊朗之色,尽收眼底。芸娘忘记了他明日醒来还会不会记得这事儿,出口便道,“花香几日未消,一点都不夸张。”裴安没听明白,身子越俯越低,唇已到了她的额间,低声问,“什么?”低沉的声音入耳,又被勾了一下魂儿,芸娘不敢再看下去。见她不答,还转过了脸,他的头追过去,又问了一遍,“没听明白。”什么花香几日未消。芸娘明显感觉到他比刚才抱得更紧了,两人完全贴在了一块儿,身子一颤,芸娘瞥了他一眼,轻声道,“郎君长得好看。”那神色羞羞答答。裴安心口一荡,顿了一下,也没意外她说的话,他知道自己容貌不差,也知道临安城内的那些传言。他不差,她也不用谦虚。临安城第一美人正在他怀里,倒是他最初怎么也不会料到的事,他以为对姑娘的美丑,没什么特别的执念。如今谁都想自己的媳妇儿长得好看。没有错。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的七情六欲,如此一想,覆在她腰间的手掌便不自觉地开始移动,埋下头,看着她羞答答的脸色,毫不吝啬,也夸了她一句,“你也好看。”说完,见她睫毛一颤,临了倒是想起曾经童义说过的一句话,他颇有感触地道,“咱们凑成一对,便宜了彼此,不是正好。”这话芸娘也听青玉说过,一时诧异,也顾不得羞涩,再次同他目光相对。这一回两人均无言。屋外收拾桌子的丫鬟早已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耳边没有任何动静声,深夜人净,夜色撩人。他既决定要娶她,便不可能让她守活寡,也不会放着洞房花烛夜这等大好时光,不同她圆房。她的脸色也红了一晚上,应该也早想到了这一刻。时辰不早了,到人定了吧,裴安视线从她眸子上挪开,缓缓地下移,看向她精致的鼻梁,然后是唇殷桃小口,浅嫩如粉桃。确实很好看。他偏下头,慢慢地朝着她凑近,以自己的唇瓣寻向她的唇。他越靠越近,两人的呼吸不觉已贴在了一块儿,在他唇瓣即将碰到的瞬间,芸娘心头绷得厉害,五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胳膊。感受到她的动作,他一顿,没再往下,就那般僵住不动,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芸娘是太紧张,潜意识下才有的应急反应,意识到他正在等着她之后,便也缓缓地松开了他的胳芸娘茫然地抬起头,然而目光探过去,看到他一双眼眸甚至算不上清白。深得如同见不到底的潭水一般,哪里还有半点清醒之态,又及时吞下了喉咙里的话。“怎么了。”裴安缓缓地俯下头来问她。芸娘腰被他搂住,退不开,且似乎此时心底也没有想要去退开的意识,他醉了之后,脸上的神色一放松,俊朗的五官愈发体现了出来。也正因为知道他醉了,芸娘才敢这般大胆地去看他。自同他相识以来,她从未这般近距离,仔细地去看过他,第一回相见,只瞥一眼,便知道他长得好看。如今这张脸送到她眼皮子底下,那俊朗之色,尽收眼底。芸娘忘记了他明日醒来还会不会记得这事儿,出口便道,“花香几日未消,一点都不夸张。”裴安没听明白,身子越俯越低,唇已到了她的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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