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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乔似乎已不能理解“抱一下”的意思,只知道鹤琛离得她好近,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周围氧气逐渐稀薄,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就像是只在沙滩上搁浅的鱼,正在经受烈日照射的酷刑。
鹤琛见她不为所动,不想为难她,轻轻叹了口气,嗓音低沉沙哑:“算了。是我冒失了。你回去吧。”
说罢,他便要侧身,去开时乔身后的门。
萦绕在鼻尖的薄荷香气忽然远去,时乔一怔,心脏突然被铺天盖地的失落感席卷。她没有做多余一分思考,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进了鹤琛怀里。
她紧紧环住鹤琛劲瘦的腰,心跳震若擂鼓,仿佛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心跳声。
而她的声音却放得极轻,还带着一丝颤抖。鹤琛惊讶地顿住脚步,只听怀中人对他说:“那就……抱一下吧。”
鹤琛的心脏也开始狂跳。此刻,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使劲抱住她,把她揉进怀里,二人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可在他抬起手臂的那一刻,他感受到怀中人在颤抖,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做出选择,克制地放松了力道,只轻轻揽住时乔后背,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般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时乔感受到鹤琛胸腔微微震动,一声轻笑灌入耳朵,只听鹤琛说:“时乔,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不知为何,时乔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紧张,似乎他并不是很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时乔心想,她把人都抱了,再否认自己的心意很没意思。于是很轻地“嗯”了一声,算是给了鹤琛一个交代。
鹤琛感到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长长舒了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所以,咱们俩现在,是互相喜欢但不能在一起的关系?时乔,你觉不觉得这有些别扭?”
时乔的脸红的发烫,眼底几乎烧了起来:“鹤琛,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等等我,好不好?”
鹤琛轻抚了下时乔的脊背,把人抱得紧了些,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时乔,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故意吊着我。”
他用混不吝的语气隐藏小心翼翼的试探,时乔鼻尖发涩,声音闷闷地说:“鹤琛,具体原因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有些事我还没处理好,现在跟我在一起,我怕会连累你。”
她要为董涵报仇,心知背后有一个强大且危险的对手。她不想把鹤琛牵扯进来。
她虽未明说,鹤琛却从这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一点端倪,时乔心里藏着事,而这事多半与当年她家发生的变故有关。
左右他已让小侯去查了时乔的事。小侯是个办事得力的,他想,他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时乔不知鹤琛为何在听了她的回答后陷入沉默,她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只见他轻蹙着眉头,似乎情绪不佳。
时乔以为他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心里一紧,在他怀里小幅度蹭了一下,软下声音来哄他:“鹤琛,你先把牛奶和药吃了。牛奶再放一会儿该凉了。”
鹤琛回神,轻笑着松开她,说:“好。”
时乔看着鹤琛乖乖把药吃了,又把牛奶喝完,看着他逐渐舒缓过来的脸色,心里升腾起愉悦与满足。
吃完药后,鹤琛虽还想再撩拨几句,但时间已经不早,再不放人回去休息,明天脸上肯定要挂黑眼圈。
鹤琛在时乔浮着薄红的脸上揉了一把,知道小姑娘皮肤娇嫩,叮嘱了句:“回去把妆卸干净再睡。别像以前在横店那样不注意,长痘了还要哭鼻子。”
时乔没想到鹤琛连她以前偷偷哭鼻子的事都知道,心里顿时有种在前任面前被揭短的羞惭。她呐呐地点头答应,不敢再看鹤琛带着几分认真的眸子,脚步慌乱地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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