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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挑了挑眉梢,扶住车身摸索着进入车内,“开车。”
司机坐回了车里系好安全带问:“卫先生,去哪?”
“你说他像只肥兔子?”男人突然问了句。
司机笑呵呵地说:“是啊就看见他的圆屁股颠颠地……”
“很圆吗?”男人嘟哝了句,修长的手指抓了抓空气,“回家。”
邵冬跑出两站路才停下脚步,各色的霓虹灯令整座城市显得这般迷离而不真实。路灯微弱的灯光下,宽阔的马路上,一道道车尾灯划过。
拦了辆的士,今天肯定是不能回宿舍,大不了回家睡,本地生也只有这么点优势。
回到家门口,程勒正蹲在他家楼下玩着打火机,见邵冬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怎么这么慢啊。冷死我了。”
邵冬无奈将人领进家,程勒也不是第一次来邵冬家里过夜,熟门熟路地进了邵冬的卧室,往床上一歪,“你爸又不在家?不是停药很久了吗,还有一股子中药味。”
邵冬推开了窗,“我爸带学生出国参加比赛去了,家里白天也没开窗,不透气。”
程勒叹了口气,掏出包香烟把玩着。
邵冬瞪大了眼:“你不想唱了?”
程勒闻了闻香烟,“你不是说烟熏嗓很性感吗。”
邵冬宛如被雷劈了一般,“嗓音是天生的……你老师从小没教过你‘体胖勤锻炼,人丑多读书’的道理啊!”
程勒:“你老师就这么教你的啊,傻冬瓜。”
邵冬拿着鼓棒抖抖手腕:“你又不是只有哪一条活路,你爸不是都给你安排好了工作吗?真要当艺人,当初考北艺,当演员比唱歌更有前途。”
程勒是外地的,家里不缺钱,他父亲据说还有点小权,给程勒安排工作不成问题。
程勒扔了香烟,翻了个身:“诶,冬瓜其实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邵冬手里没停,先一步说:“我正好也有事想和你说,你知道我其实在音乐教室带学生,去年考级结果下来了,学生家长们要求一对一,人数不少时间也不统一,平时晚上也安排了练习课,我可能没时间参加你们乐队的活动。”
邵冬去小酒吧表演不过是帮程勒的忙,他自己在一家音乐教室里做爵士鼓老师。虽然他还没毕业,但靠着音乐学院这块牌子,时薪并不低。
打工的那家音乐教室不大,在w市内有十几年的口碑,对邵冬来说有特殊意义,邵冬小时候就在这里练鼓,只是当时的老师是自己的父亲。当初老板问大二的他愿意不愿意过去帮忙,邵冬一口答应了。
程勒稍稍松了口气,站起身趴在邵冬的后背上,“这样抱着真暖和。”
邵冬先说出来,总比他说要好。在小酒吧里打鼓的这段日子,但凡程勒能得到一次邀请的机会,邵冬就已经拒绝了十几次,这不是邵冬的错,但程勒的心里总会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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