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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只是打了个盹儿,守护的珍宝就不翼而飞,压抑多年的野性争破束缚的铁笼,几乎要喷涌而出。齐存没有一刻不想亲手砍死偷窃的贼人,但更恨自己。为什么要把乔沅牵涉进来,为什么不多派些人手,为什么要让她单独回去?就算乔沅打他骂他,他也应该死皮赖脸把她留下来的。娇弱的妻子対外界没有一点反抗能力,连荆草都能划破她娇嫩的雪肤。齐存想到乔沅失踪的这几天,会遭受什么样的恶言恶语,说不定还有拳脚相加,心里像是有刀剑在搅弄。她那么娇气,饭菜不合胃口就不吃,衣服粗糙一点就能把皮肤磨红,别人大声一点说话都会吓得眼泪打转,齐存几乎不敢想象娇花会枯萎成什么样子。现在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齐存这几天仿佛骤停的心脏又猛烈复苏,几乎要跳出胸口,在这寂静的夜里像是打鼓一样。掌心长着老茧,磨得娇艳的唇瓣有些疼。乔沅转过身,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鼻子一酸,扑到他厚实的怀里。齐存捧着她的脸,看那双眼眸中渐渐凝聚的水色,在月色下漂亮得像晶石,看她唇边被他的手指印下的红痕,旖旎无边。不信鬼神,不信佛道的镇北侯,抱着这具柔软的身体,脑中竟挤出了一个念头。感谢上苍。乔沅还是那个颐气指使,鲜活生动,娇纵得不像话的乔沅。乔沅愣愣地看着齐存。一向精神饱满,仿佛随时可以打死一只老虎的男人,此刻竟然眼下青黑,下巴还有新冒出来的胡茬。乔沅伸出手摸了摸,扎得手疼。饶是不知道这一刻齐存心里的百转千回,也看出来这几日他应该也不好过。乔沅心里又酸又涨,环上他的脖颈,脑袋贴着他火热的胸口,任由熟悉的气息包裹自己。“你……”你怎么才来,她差点要被人欺负了。齐存这一刻等不及她说什么,急切地堵住她的唇,仿佛要把这几天的不安都融入在这个吻中。唇齿交融,津液交换。乔沅什么都还没说,就被这劈头盖脸的一吻亲蒙了。屋外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湖中的鱼尾拍浪声,都为这个声音打掩护。良久,齐存终于退出来,抵着美人的额头帮她平复呼吸。健壮的颈侧被抓了几条白痕,是刚才乔沅实在忍不住留下的。乔沅红着眼眶,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结果自己牙都要酸了,齐存眉头都没皱一下。说过多少次了,当谁都像他那么恐怖的体力一样吗,她刚才差点就呼吸不过来了。齐存看着她这幅样子,反倒闷笑一声,又凑到她耳边叫着心肝哄她。良久,他的小心肝终于平复下来,软软地趴在他肩上。齐存扶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脸蛋,低声问她这几日的情况。乔沅蹭了蹭他的颈窝,正要开口,窗边又传来响动。她还没说话,就见齐存从袖中飞出一件什么东西,窗外穿来重物落地的动静。乔沅一惊,爬下床到窗边一看,下面躺着一个人,生死不知。“他死了?”齐存从后面抱住她,摩挲那截白嫩的颈子,不置可否。“深夜爬姑娘的窗户,想也不是什么好人。”刚爬过窗户的男人大言不惭道。乔沅无言,好像……确实如此。齐存蹭了蹭她的脸,面色冰冷:“这人是谁?”若不是他在,这人岂不是就要爬进来了?乔沅像是找到了后盾,眼睛红红地告状:“是张佐领的儿子,他想欺负我。”她小声把下午的情况说了。齐存眼里闪过一抹森冷,这下觉得地上那人别这么轻易就死了。乔沅缩在他怀里,尽管声音镇定,身子还是不易察觉地轻颤。她怎么可能不怕,头一次直面险恶,枕头下还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惊吓过后,仿佛知道现在完全安全,小美人就开始矫情了。乔沅红着眼骂他为什么非要送她走,为什么这么晚才找来,是不是讨厌她了,她自己走,以后再也不在他跟前碍眼。齐存当然是心疼得肝都在颤抖,顾不得脑海里几十种対付张家的计划,紧紧揽着受到惊吓的小娇妻,拍着她的细背安抚。夜里,他的声音低低钻进小美人耳里,细细密密的,像织网一样把美人套住。似乎是这边的响动惊醒了小隔间的施慧:“什么人?”乔沅愣了一下,赶紧把齐存推上床内侧,盖上被子,自己也爬上去。齐存身材健硕,被子鼓起一大团,乔沅只好放下纱帘,自己紧紧贴着他,半坐起来,揉着眼睛,装成刚睡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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