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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泗也恳切道:“此事若办成,胥掌柜便是帮了咱们大忙,咱们定记下这个人情,往后胥掌柜若需相助,我二人亦在所不辞。”
话说到这个份上,胥姜考虑起此事的可行之处,书肆近来买卖清淡,若能以刻板挣些银钱供肆里周转,倒也未尝不可。
她细问道:“不知二位掌柜一块板子肯出多少价?”
两位掌柜见此事有门道,脸上皆是一喜,旦泗答道:“若能达到《蒙学新集》那般品质,便是一块板两千钱,胥掌柜以为如何?”
两千钱,这个价钱单独算来并不高,胥姜又问:“一套集子,几块板?”
吴清窗答道:“约莫六十块。”
两千钱一块,六十块板子算下来倒也合适,胥姜却没有立即答应,“此事今日定不了,劳烦二位改日将集子带过来,待晚辈勘验过后再谈。”
除了板子数目,还得看字数,若字数多,且又要刻得小,那这价则还需提一提。
此事已成大半,吴梦窗喜道:“没问题。”随后又担忧道:“此事不用问刻师?胥掌柜可做得了主?”
旦泗也道:“不如请那位刻师来,咱们先见一见,认个脸?”
胥姜喝了一口茶,笑道:“二位不是已经见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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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两脸皆呆,惊诧地望着她。
旦泗只觉得嗓子眼有些发痒,干咳了两声才问道:“那集子是胥掌柜亲刻?”
吴清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胥掌柜不是在同咱们玩笑?”
胥姜解下腰间木牌递给二人。二人一瞧,那‘斩春’二字,走刀与他们那日在诗集之所见,同出一辙。
还真是她。
吴清窗赞叹道:“胥掌柜真是年轻有为。”
胥姜谦道:“吴掌柜过奖了,晚辈不过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如您所言,咱们这小门小户的,看得上的请不起,请得起的看不上,倒不如自己上手来得好,既省了求人,又节下了开支。”
说完又提醒道:“晚辈这点微末技艺,承蒙二位看得上,只是本肆与继圣之间的龃龉,想必二位也有所听闻。此事若被其所知,怕会给二位惹来麻烦,二位可想好了?”
吴清窗摆手道:“早在来之前,咱们便想清楚了,此事只要保密便好。”
旦泗也附和,“刻板又不走明路,只要咱们不传扬出去,不会引起他们注意。”
“既然二位早已拿定主意,那便按晚辈方才所说的,先将文集拿来勘验之后,咱们再谈后事,如何?”只要他们愿意担这个风险,自己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两人答应了,便又续了盏茶,与胥姜闲谈了几句,才起身告辞。
吴清窗道:“今日耽搁得也够久了,咱们不好再多留,就此告辞。”
旦泗也道:“改日再登门,将那集子带过来给胥掌柜勘验。”
“好。”胥姜把二人送到门外。
吴梦窗临行前,邀请道:“若胥掌柜得闲,可来我松窗书局坐坐,就在通济坊,到了一问便知。”
旦泗忙跟道:“我枕溪书局在青龙坊,也随时恭候胥掌柜芳驾。”
“得空一定登门拜访。”胥姜目送二人往街上去,“二位慢走。”
待人走后,林红锄才贴上来问道:“东家,他们找你做什么?该不会又像冯杪与周槐那两个坏胚,来找咱们麻烦的吧?”
胥姜捏了捏她的脸,“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送银子的。”
林红锄惊奇地瞪大眼,“还有这等好事?”
“可不是。”事情还未定,胥姜打马虎眼揭过去了,问道:“曾追走了?”
“嗯,见时辰不早,回去了。”
胥姜眼珠一转,打趣道:“他可是你之知己?”
“什么知己,克星还差不多!”提及此事,林红锄颇为恼恨,“他将饼给我倒了,说给狗都不吃。”
胥姜‘噗嗤’一声,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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