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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声开口。“…会了吗?”殷岭西喉结一滚,“……会了。”温度缓缓升高,他望着拂知眉心的银纹,第一次真情实意的觉得,封印了那段记忆,倒也十分不错。他听拂知一遍遍叫着他‘岭西’,心中一动,手指却落在拂知眼上覆着的红绸上,轻轻抚弄着若是揭开这红绸,他这师尊发现自己的小徒弟完全变了个人,眼睛里的愤怒崩溃和不敢置信,一定会十分漂亮吧。他双眸眯起,蠢蠢欲动,片刻后还是放下了手,顺势滑落到拂知背上,在至净骨的位置反复撩拨。罢了。取骨之前,暂且顺着他些。红烛垂泪未干,落雪一夜未停。外面的夜色隐隐偏青,弯月高悬,将银光洒在窗前,沁了满地凉意。床幔里探出一只手,手背上的经络漂亮又脆弱,汗涔涔的,将被角攥紧又松开,拧出褶皱。偶尔会传来殷岭西低哑含笑的嗓音,伴着翻书的声响。拂知叫殷岭西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像是要将这个名字永远的刻入灵魂深处。“岭西…殷岭西……”殷岭西也一遍遍的回应他。“是我……”剑尊心里慢慢充盈起一种莫名的酸涩感,恍然间,眼角落下一滴泪,将红绸打湿,混合着咸涩的汗水,氤氲出一片暗色。疼的难受了,他就咬唇忍住,这是他的小徒弟啊,是他要共度此生的人,无论是欢|愉还是疼痛,都是他给的。他甘之如饴。寒冬里待惯了的人,终归向往温热的火,甘愿在拥到那温度的时候,永远沉眠在冰冷的风雪中。不知过了多久,殷岭西哄着,说要将他的样子录进留影石,剑尊被他厮缠折腾,哪还能分辨他在说什么,自然只有同意的份。于是殷岭西掏出一个留影石,随手放在了枕边,然后将自己滑落的头发撩到身后,又翻了一页书,十足好学,在拂知耳边轻喃询问,并且一一实践。……拂知醒来的时候,他眼上的红绸已经被取下来了,一双眼冷静的不可思议。阿软:【主人,收回度百分之八十了,速度好像变慢了哎。】拂知试着翻了个身,紧接着轻轻地吸了口气,他缓了缓,那股酸疼的感觉才淡了些,匀称的小臂上满是欢爱后的瘀痕,倒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想必是殷岭西昨晚清理过了。他道:【增加的速度变慢很正常,我们现在这个阶段,能再往上涨的概率几乎没有了。】阿软:【为什么啊主人?】拂知眯着眼:【因为……这家伙,不相信我的爱,他觉得是自己偷来的,若是没有欢情蛊,我不会爱上他。】有了也没见主人你真的爱上,阿软暗戳戳腹诽一句:【那主人打算怎么办?还真的等着这家伙挖您的骨吗?】【不急。】拂知长长的眼睫打下一片暗影,掩住眼里的思量。片刻后,他吩咐阿软用神力让殷岭西陷入深度沉眠,随即又在寝宫里撑起一个隔绝结界。殿中瞬间安静的听不见一丝响动。拂知侧眸,看向身边的人,瞬间入戏。殷岭西变回了少年模样,还没有醒,他受魔族血线的折磨,脸色比往常苍白,加之这具身体的脸庞还有些少年稚气,显得十分惹人怜。拂知动作有些迟缓,他撑起身,眼神冷淡又柔和的看着身侧的少年。少年身上很干净,拂知昨晚疼得狠了,也控制着自己没在他身上留下抓挠的痕迹。他不舍得殷岭西受一点疼。他指尖轻轻抚上殷岭西的侧脸,细细描摹。今晚就是他二人的合籍大典了,他们之间的弟子契,就会名正言顺的变成道侣契。但……拂知眼中浮起一抹担忧。他这小徒弟体内的邪气实在是难以去除,连着用至净骨压制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拂知垂眸沉思良久,视线终于还是落在了床幔之外,他并指一招,断尘剑携着霜冷之气倏然而至。屈指一弹,将剑上的霜雪弹落。铮亮的剑身映着他冷峻的眉眼,拂知将自己的里衣脱下,墨发撩至一旁,露出光洁的背部和微微凸起的脊骨,断尘剑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意图,竟强烈的挣扎起来,嗡鸣不止。拂知额间沁出冷汗,压住断尘剑,将锋寒的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脊骨,在上面划开了一了二指长的血口子。滴答。滴答。大殿中响起划开血肉的声音。血滴顺着冷白的肌肤流下来,宛如一幅盛开的冷香血梅图。剑尊脸色越发白了,喉结动了动,一声不吭。他脊背之上隐隐露出一截玉质的细长骨头,骨头中间有一圈凹痕,将它分成了上下两段。上面的一段涌动着暴戾的剑气,下面的那段则温和非常,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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