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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干什么?他别开目光时有些烦乱地想,荆寒屿怎么会在这里?荆寒屿拉雁椿时并不温柔,从背巷走向正街是从阴暗处来到辉煌处的过程,雁椿小幅度地挣扎,荆寒屿却抓得更加用力。路上有不少人朝他们看过来,无怪别人好奇,他们仨这搭配着实新奇。原本阿胆是雁椿拎着的,这时换作荆寒屿拎。雁椿被荆寒屿塞进车里,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赶来,将阿胆接走。车门一关,荆寒屿说:“衣服脱了。”雁椿硬着头皮道:“小伤,麻烦你送我去医院。”荆寒屿却没有马上发动的意思,“外套,脱了。”雁椿暗叫不好,愣了几秒,还是认怂地将外套脱了。血迹在浅灰色的衬衣上触目惊心,布料破开一道十多厘米的口子。荆寒屿解开袖扣,动作比之前小心了许多。衣袖擦着皮肤往上捋,避开伤口。这个过程多雁椿来说过于漫长。痒的本来只是皮肤,但不知怎么的,痒好像钻进了骨头里。他忍不住抖了下。荆寒屿抬眼看他。车里的灯光到底还是暗了,阴影重叠在荆寒屿黑沉的眼里,分外迷人。雁椿挫败地想,这个男的真的很会引诱他。荆寒屿又垂下眼,果断将衬衣剪开。就在雁椿以为荆寒屿要给他做简单处理时,荆寒屿竟低下头,在伤口的末端舔了一下。雁椿整个人僵成了石头,难以置信地瞪着荆寒屿。荆寒屿到底……在做什么?荆寒屿抿了抿嘴唇上的血,皱起眉,神色晦暗,像是吃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雁椿被火烧着似的抽回手,“你干什么?”荆寒屿似乎也有些困惑,隔了几秒才说:“想尝。”“想尝你的血。”雁椿盯着那张冷漠的脸,冰封之下仿佛埋藏着某种疯狂的欲望。但雁椿不敢去想。怎么可能呢?他和荆寒屿当了两年多同学,荆寒屿成为他在头顶上悬了十年的白月光。现在他眼睁睁看着月光跌落。是他傻了还是荆寒屿傻了?说完刚才那句话,荆寒屿似乎也有些茫然。十分钟后,车停在最近的社区医院。医生看过之后说伤得不深,但还是要缝两针。处理完之后已经是凌晨。雁椿左臂一直麻丝丝的,缝针前护士拿药水涂抹了几遍,都无法消除荆寒屿那一下的触感。他很难不去想,荆寒屿为什么要舔他的血?“那人是谁?”开车回住处的路上,荆寒屿问。一晚上都在发生不可控的事,雁椿这才发现,这其实才是荆寒屿最该问的问题。“一个杀人犯的亲戚。”雁椿说:“那人已经被执行死刑了。”“所以他来找你报仇?”“算是吧。”车里安静了片刻,荆寒屿突然减速,停在路边。雁椿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荆寒屿侧过身,“支队没有给你配安保队员?”雁椿假装轻松地笑了笑,“没必要,我能应付。”“是,你很会打架。也很喜欢到那种地方。”雁椿听出荆寒屿话里的夹枪带棍,心里窜起一簇小火。他喜欢打架喜欢去酒吧怎么了?成年人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生活方式?阿胆他也不是不能应付,如果荆寒屿不出现,他也能送阿胆去派出所,还做完笔录了,不用天亮之后再去派出所一趟。荆寒屿就是不讲道理地插足,还怪他流连酒吧。那怎么不想想,他是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来酒吧?这十年他过得像武侠小说里那些身中剧毒的人,只能清心寡欲,都快睡寒冰床了,才堪堪维持着一个正常人的样子。荆寒屿这一出现,直接给他下了一剂猛毒,他不过是找个地方平息恶欲。凭什么还要被始作俑者批评?但雁椿并不会轻易将情绪写在脸上,“荆先生,我一个成年人,非工作时间去喝个酒,不是什么错事吧?”荆寒屿逼近,雁椿伤口上的神经像是铁钉感受到了磁铁的号召,突突跳起来。“你真的只是去喝个酒?”“不然呢?”平静的话语下是越来越动荡的内心。雁椿不由得想,荆寒屿难道已经看穿他的伪装,发现了深藏着的邪物?如果荆寒屿继续进攻,他该怎么应对?雁椿和那么多残忍的嫌疑人周旋斗智,荆寒屿不是嫌疑人,却是最棘手的那个。“雁椿,你一点也没有变。”荆寒屿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降落在雁椿心口。他是什么意思?雁椿张了张嘴。“以前你也说,你只是去打个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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