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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保证,林弃终于安下心。
贺念璠此时正坐在桌前翻看林弃借她消遣的话本,她不爱读书,最爱看这些闲书,尤其是志怪小说。
林弃进屋时,少女正聚精会神地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停留在书页上,全然未注意到屋中多出的身影。
林弃轻拍少女的肩,念璠一哆嗦,抬头对上了林弃含情脉脉的双眼,呼吸短暂一滞,而后好看的凤眼转瞬弯成两道月牙。
“弃姐姐!”
“是我,”林弃瞧了一眼桌子上的书,“可害怕吗?”
“什么?”贺念璠朝着林弃的视线看去,明白其所指,摇头笑道,“才不害怕呢,母亲与我说世上并无神鬼,这些东西都是世人杜撰的罢了,难道姐姐害怕这些东西?”
“呃……”林弃站定,不露声色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子语子不语的,像是阿娘在学堂会提到的东西,她听不懂。
“意思是我与孔夫子一般,不谈论鬼神之说。”
“哦……”贺念璠凑近了几分,企图看出林弃的真意,未遂愿,“姐姐,我方才听到外面好热闹,是有什么人来了吗?”
“啊!”林弃倏地拉起贺念璠的手,她几乎要忘了,“是阿娘来了,你快随我来,阿娘要见你。”
“见我?”
德太妃在林弃屋中四处环顾,盼了许久也未见到人回来,正担心发生了什么变故要遣人去寻,就听屋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林弃带着一着水绿色衣裳的女子入屋。
“民、民女参见太妃娘娘。”
一紧张,贺念璠咬到了舌头。
德太妃觉得少女可爱,又从声音中料定其年岁不大,慈和笑道:“免礼,抬起头让我好好瞧瞧。”
“是。”
贺念璠抿唇,战战兢兢地抬头。
德太妃这一看,惊得她从贵妃椅上站起,脱口而出道:“驸马?”
什么驸马?贺念璠被吓了一跳,求助性地朝林弃看去。
眼见无法再欺瞒,林弃坦白道:“不瞒你说,你与我六姐的驸马十分相像,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把你错认成她了。”
“相像?这就是为何殿下与我接触吗?”
又变回生分的称呼,林弃想要辩解。
“可后来、后来……”
终究道不出自己的心意。
念璠当她是心虚,眼眶霎时变得通红,为了不让林弃看到自己流泪,她恭敬地低头,泪珠像连线的珍珠砸到地上。
原来弃姐姐接近她,是因为她长得像一位故人。
“哎哟,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哭成小花猫了……”
许是因为这张脸让她想起了故人,德太妃也不怪罪念璠无礼,竟亲自替她拭泪。
贺念璠缩着头称谢,她并不生气,只是感到委屈。
“让殿下和娘娘见笑了。”
“哪里的话,”德太妃让贺念璠坐下,,“这要怪,就怪弃儿有事瞒你,是她做的不对。”
“对,都是我的错,念璠我错了。”
今日越王府中最尊贵的两位都在照顾自己的情绪,贺念璠喘了几口气平复呼吸,见好就收,向德太妃补上自己姗姗来迟的自我介绍。
“民女姓贺名念璠,蠡渚人士,是殿下的……殿下的朋友。”
应当算吧?
“贺姓?可是祝贺的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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