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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自然照做。
其余灯都灭了,只余下床边台灯散发幽黄光芒。
梁稚忽然往后退坐了几许。
楼问津有些不明所以,低头看着她,却见她把?脸仰了起来,迎向他的目光,而后手指勾住了睡衣的肩带。停顿一瞬,她把?肩带褪了下去。
楼问津眯了一下眼。
钴黄灯光照得她似一帧羊皮纸上的素描像,是那一晚的重现。
她仿佛是要他重新答一答这道?题,要看一看,他是不是真有那样的无动于衷。
梁稚屏住了呼吸,所有血液争相涌上面颊。
重温自己最为?难堪的情?境,何止需要一些勇气?。
她凝视沉默端坐的楼问津,同时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楼问津骤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肩膀,粗暴地把?她往后一推,而后径直低头,以齿衔咬。
她吃痛吸气?,却被?痛激发了最本能的颤栗,后续一切节奏几如疾风骤雨,仿佛是因?为?她想知道?,所以楼问津就让她知道?,假如任由本心,他与温柔一词毫无关联。
嗜血、暴戾才是他的本质。
梁稚声音颤抖,几乎只有气?声,在进攻的间隙里,确认:“你那天?就想,就想……”
楼问津低头望着她,目光深黯,汗珠从鼻尖落下,滴在了她的锁骨上,他声音分外低哑,“想干你。”
梁稚抬手,想要挡住脸,但楼问津毫不温柔地一把?抓了下来,掰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扣住手指,按在她脑袋旁边,要她清清楚楚地看着他如何攻伐,不许有分毫的回避。
比午后那一次,来得更快,也?更具灭顶的毁灭感,那个瞬间他们似乎是无比切近地濒临死亡。
楼问津俯下身,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
她大?口?呼吸,唇焦舌燥,楼问津偏过头来,吻去她眼角微微的湿润。
“……楼问津。”不等气?息完全平顺,梁稚便忍不住出声。
“嗯?”
“你都是跟谁学的……还是……跟谁实践的?”
楼问津伏在她肩膀上低笑?了一声。
“我在问你话。”
“从前在码头和?远洋轮船上工作,环境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时候船中途停靠补给卸装,会有人下船去带女人上来,就在宿舍……”
“那你呢?我不信你没有过。”
“阿九。”楼问津正色道?,“同流合污当然很简单。但正因?为?太简单,我不大?想去做。太轻易就能获得的廉价快乐,一定有它的代价。”
顿了顿,楼问津又说,“而且,我谊父……”
梁稚呼吸都放缓两分。她知道?他不轻易提起自己的身世。
“我谊父生前,一直深爱一个女人。那人和?他是同乡,只是嫁给了别人。但因?为?她,他终生未娶,除了酗酒,也?并没有其他的消遣。那人去世以后,他把?她和?别人生的孩子,抚养到了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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