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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时不时有下来的酒店工作人员,她想着人家都有正事要做,自己一个等着婚宴开始的闲人,就不要挡路了,于是每每让开。让了几次,成了习惯,到二楼转角,瞧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又是反应敏捷地靠到了一旁。
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一步步下了楼梯,姜桡瞧清他的面容,惊到一霎窒住。来人今日仅是宾客,着装不是很严肃,西装外衣随意套在外头,里面的衬衫也是随便地开了领口纽扣……沈问埕在姜桡发怔时,停了脚步。
“你怎么……”她无法想到,能如此巧。
“刚在更衣室看到你了,”沈问埕说,“看你在忙,没打招呼。”
“更衣室?”她想说原来新郎说的第一个老板就是你?可不好意思承认听到他们说话了,于是临时刹车,改口小声道,“也是宾客?新郎那边的?”
沈问埕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姜桡被瞧得心里飘。
“对。”他回答。他当然知道她想确认更多信息,可偏就觉得有趣,卖着关子仅答了一个字,余下让她去猜。
梦中是客~
姜桡约莫猜到,他在卖关子。
她笑着“哦”了声。
“笑什么?”沈问埕明知故问。
“觉得巧,哪儿都能见到,”姜桡怕楼上楼下的路人听见对话,放轻声音说,“我和新郎认识七八年了,没听他说过你。”
沈问埕点头,直接说明关系:“我是他刚工作时候的老板,那时候公司刚起来,没几个人。他一毕业跟着我,我也算他职场上半个老师。”
和姜桡听到的一样。
她一直觉得沈问埕很可靠的一大原因,就是他做人实在,有问必答。
“其实我听到了,刚在更衣室里听见了,只是不知道就是你。”姜桡笑着坦白。
“偷听我们说话?”沈问埕瞧着她,眼里带了点儿调侃。
姜桡摇头,正经道:“不算偷听,门没关。”
沈问埕略一点头,语气越发随意:“没有证人,说不定。”
“有,化妆师在。”她越发认真。
沈问埕终于被她的较真逗笑了,似叹非叹,低声道:“不是在汇报工作,不用争出个是非对错。”
倒也是。姜桡不出声了。
他下楼去做什么?不走吗?她也不好直接问。
两人不在工作场合时,倒是相处更自在。
有南京的意外初相识,让两人先成了朋友。彼时,都是凑巧同去一个城市出差的陌生人。
倘若她按原计划在北京入职,被上司带去顶楼办公室,见到坐在办公桌或是长沙发上西装革履的大老板沈问埕……那就没有此时此刻的这种自在交流了。
楼梯上快步下来了另一个男人,正是今日新郎王灼。他一见到沈问埕,笑容漾开:“沈总在这儿啊?”同一时间,新郎也看到明显在和沈问埕闲聊的她,“姜桡也在?你俩认识?”
姜桡赶紧说:“他是我公司的大老板。”
新郎愈发惊喜,一面说,这是当初培养自己的前辈,一面说,那是自家老婆的发小,拜托沈问埕务必多照顾。
姜桡当着外人的面,不想显得和沈问埕关系过于熟悉,抿嘴笑着,礼貌立在一旁,沉默着听着新郎和沈问埕交流。
言谈间,新郎提到沈问埕原本是今天的证婚人,后来因为不确定能不能准时到,就临时取消了。
姜桡意外,原来之前的证婚人是他?
“最后定的证婚人是姜桡外公,”王灼对沈问埕说,“教过我老婆。老人家是书画家,一会儿给你们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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