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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猜他上午会议不顺,怕影响下午的工作,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沈问埕瞅着她,忽然说:“我倒是觉得万事都该往前看,认识再久的朋友,也没有现在的人重要。”
姜桡以为他在说王闻音,但他的语气挺严肃的,不像在解释,或是哄她,倒像是在特指什么。
她实在没心情猜他的话是为什么,指得又是什么。
“人和人的感情都要时间累积的,”姜桡堵着气,反驳他,“时间没法改变,认识久了解深,不是几个月的人能比的。”
“这就是我和王和砚的区别?”他问。
姜桡愣住。她不懂,为什么他好好的提王和砚。明明两人说的是他和前同事。
姜桡和他对视着。沈问埕接着她的目光,像在审视着她等着她的答案。……姜桡突然很难过,有什么好吵的。虽然都没说戳心扎肺的话,但就是让人心里很难过。
“我不想拿你和他比,”她不想再继续说,“你们不一样。”
她看不清东西,想去找眼镜。眼镜在他身后的桌子上,她想拨开他,沈问埕没动。她伸手再推他,还是没推动。
姜桡只能在模糊的视线里,放弃找眼镜。门外,送餐的门铃声一次次响起。两人都没动,最后沈问埕沉声说了句:放门口。
终于四周再次安静了。
两人话赶着话到这里,像不说点儿什么,就要如此僵持下去。
她在安静里轻声道:“我和王和砚不谈恋爱也是朋友,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和你,我们……其实没那么熟。我连你爱喝什么饮料,喜欢连着喝几杯都不知道,你也是刚刚才知道我平时要戴眼镜。这么小的事情都不清楚,更别说其它的。”
她接着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生气什么样,吵架什么样,我不知道你不礼貌不绅士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沈问埕,我甚至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生气。我根本不了解你。”
她停了好一会儿,在模糊的视线里看他:“你也不了解我。”
沈问埕沉默着,把桌上的眼镜递到她手里。
姜桡看他去沙发上拿了西装外套。他打开门,直接就走了。
侬本无意穿堂风~
姜桡原本还没多难受,一看沈问埕丢下吵到半截的局面走了,这下真是气得头也疼了。
她拿起来手机,想拨电话过去,叫他回来把话说完。
“总监……”门口完全被忽视的人唤她。
姜桡被这两个字一叫,心比刚刚跳得更急了。银色餐车进来的圆圆探头瞧,似是以为屋里还有人。一看除了姜桡再无外人,更胆战了:“你和沈总吵架啊?”
姜桡定了定心,冷淡地“嗯”了声:“他不批我预算。”
一想到刚刚一遍遍的门铃,怕是圆圆在外头瞧见送餐,好心让人家先走,她帮着推进来……也真是巧了,本来要门卡才能到这一层,姜桡午休前刚把自己一张门卡给了圆圆,让她如果有事可以直接上来。
沈问埕应该也是知道这层都住着高管,大多数都在底下吃工作餐,才直接过来的。
圆圆刚隔着门被沈问埕一声“放外边”惊到,再迎面瞧见面色阴沉、大步而去的沈问埕,毫不怀疑两人大吵了一架这点。她嘟囔了句,替自家上司打抱不平:“不批就不批呗,还挺凶。”……姜桡进了套间洗手间,换了隐形眼镜,拿起手机,一看。
客寻酒:晚上再吵。……***
沈问埕进了电梯,从反光里看到衬衣领口上的一点红,就在边沿。
他微皱着眉,解开多一粒纽扣,勉强把领口翻过来,见还是不行。房间里有林泾深他们在吃工作餐,他进去换衬衣太打眼……沈问埕按下露台酒吧那一层。等到那边儿,果然见几个老烟枪坐在一块儿抽烟闲聊,大家一见他都惊讶不已。
沈问埕对其中一个勾了勾手指,对方马上心领神会递上香烟和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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