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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扩散开来。天空仿佛被浓云遮蔽一般染着滚滚的烟尘,那“隆隆”的响声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才渐渐消失。天空重新放晴。贺云卿盯着自己青筋毕露的手,又盯着周围神情疲累甚至受伤吐血的修士们看了良久,心情慢慢变得沉重。到底进,还是不进呢?根本不需要他做选择。响声消失后,红光渐渐包裹了遗迹四周所有的修士。贺云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红光带起,漂浮在半空中,渐渐地,被传送到遗迹的中央。而那些未曾抵抗住响声的修士,则每一个都被留在了原地……落地柔软,却很稳。贺云卿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被红光传送到了一处药草园里。他对面正是那黑衣刀修,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发现贺云卿的靠近,他瞳孔微缩,问道:“你也被传送到了这里?”贺云卿点头:“嗯。”黑衣刀修道:“此处虽是药草园,但草药品种却有些次。”“看出来了,我们没有被传送到好地方。”黑衣刀修轻哼一声:“若是传送到丹药室,有没有命都未知。珑渊虽是正道丹修,但传闻他行事亦正亦邪,古怪无比,说不定哪一处就有陷阱,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贺云卿微笑:“谢谢提醒。”两人在药草园周围巡逻了一周,却没有见到除了他二人以外的任何一个修士。贺云卿对于寻宝和接受传承并没有兴趣,被红光传送到遗迹里也是偶然,相比较而言,他更希望找到出去的路。“啪!”贺云卿转过身去,便见黑衣修士握住刀柄,眼神明显带着惊愕:“我刀口刮了一片叶子下来……”他手指指着的,只是一株平淡无奇的嫩黄色小花。“啪啪啪啪”的声音仍在继续着。贺云卿便看到一大片药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粉化,最终化为烟尘。药植园在他们的视线中逐渐消失,一阵强光闪过,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便是一个狭窄的密室,密室的四周由一块光滑无比的石头构成,无论怎么触摸,都没法找到一块粗糙的平面。贺云卿忽然知道张无忌被赵敏算计了的感觉了。黑衣修士仍是手握着刀柄,一动不动。“这应该是一个阵法吧!”贺云卿点头:“你刚刚随意刮到的药草应该就是阵眼,但是这个呢?”两人盯着光溜溜的石头看了半晌,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黑衣修士对着石头狠狠地挥出一刀,刀光闪烁,刀影纷飞,然后,两人面面相觑。石头依旧光滑如旧,一丝裂痕都没有。黑衣修士冷峻的脸孔裂开了:“我再试一次。”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之后,还是一丝裂痕都没有。作者有话要说:刀修:再来一刀!贺云卿:……刀修:再来!……刀修:再来!碎响声传来。刀修叉腰:哈哈哈哈刀修果然远胜剑修!贺云卿:不好意思,你的刀柄碎了。更新~☆、幻境摩挲着光滑的石面,贺云卿与黑衣修士细细研究了半天,仍是没有发现阵眼的所在。两人各自占据着密室一角,见无法探究其中奥秘,便坐着静静修炼起来。密室中不知何时显出光亮来。贺云卿出声问道:“是你么,刀修?”“什么刀削?”贺云卿转过头,自己的脑袋被轻轻捶了一下。他瞪大眼睛:“妈?”贺妈妈笑道:“不是妈是谁,你要吃苹果吧,妈给你削!”下一刻,贺云卿猛然转身,一把抓住他妈的手臂:“我的身体……”贺妈妈以手拭泪:“治好了!儿子,你忘了么,那是你二姨给请的专家医师,从国外回来的,他们说你这病能治。妈现在真是高兴死了……”贺云卿这才注意到,他妈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然半白,明明客厅的照片里,当初的她是多么年轻活泼的模样。现在,她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五十岁的年纪,眼睛已经因为他的病哭到半瞎。有生之年,他在家的次数真的很少,大多时候,他面对的都是医院那张白惨惨的病床,白惨惨的墙壁,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愧疚立刻将他淹没,他抱着贺妈妈,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爸!”贺爸爸也老了许多。他盯着贺云卿,眼里都是满足的笑意。不是医院里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眼神也不全是悲伤和绝望。贺爸爸很少哭,他是男人,是一家之主,纵然儿子的病几乎将他压垮,可他还是坚强地负担起整个家庭的压力,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父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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