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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欢会为她融去的。
那位温润青年……也会为她融去的。
往后左不过,仍似如今这般,两家相伴而过。
又为何,要去在意心底里那些不知何来的无谓犹疑?
少女推门入宋烟烟房中,轻拂肩头落雪,直行至她身侧,揽着她臂膀,欢快道:“我爹娘和二哥一会儿才到,我先行溜来。”
少许,少女眉头轻皱起来,拽着宋烟烟坐至铜镜前:“今日可是好日子,我替你扮一扮。”
“嗯。”宋烟烟见她颇为正经模样,点头轻应了声。
赵元欢自怀中取出一颇大的锦布囊袋,于其中掏了各式胭脂水粉,在宋烟烟面上鼓捣起来。
宋烟烟无奈瞥了眼赵元欢,拆穿了她道:“看来是早有准备呢。”
“那可不是。往后你可是我二嫂嫂,我二哥若是欺负我,还得倚仗你替我出头呢。”赵元欢吐了吐舌,俏皮道。
赵元欢这般直白的话语,令宋烟烟觉面上无端热烫了起来,好一会子,她轻嗔了声:“尽会编排人家,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哎呀!”赵元欢将手上胭脂扔至桌面,展开双臂揽着宋烟烟肩头,“还没嫁,心就偏给他了!我不管,你同我,才是最好的。我……我不做你小姑子,我要当你娘家人。”
宋烟烟被赵元欢闹得无法,只得应着声:“好好好。”
待赵元欢终停了闹腾,宋烟烟才轻瞥了她眼,淡笑道:“若是哪回被赵姨听了去,仔细你的皮子。”
“我才不怕!到时我就躲你身后,我娘亲定然舍不得伤了你。”
二人正于房中笑闹着,院外鞭炮声骤起,而后是喧闹的锣鼓之声。
宋烟烟抓握于赵元欢臂上的手,蓦地紧了紧。
赵元欢抚了抚她手背,轻声喃念了句:“烟烟,如此甚好。往后,定会更好的。”
“嗯。”
除夕傍晚,万家灯火,炊烟融暖。
对岸的喧闹锣鼓早已歇落,一场欢欣的定亲喜事,已然定落。
断续落下的薄雪,令湖畔雅座地面、桌案重又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白。
萧京墨双手撑于栏杆之上,紧闭着眼,嘴角扯着化不去的嘲讽笑意。
天寒地洞,滚烫的水,片刻便已凉透,元叶于旁勤快替换着茶水,直想着,万一主子冷了、冻了,需要时,能喝得一口热茶。
哪怕,是苦极了的热茶。
天色全然暗透前,萧京安敲门而出,在萧京墨身后静立片刻,低声道:“大哥,父王母妃皆候着你回府开宴。”
回应他的,是一阵长久的静默。
偶挟呼啸北风的,寒冷的静默。
“大哥……”
“京安,为何有些人有些事,明知该放下,却无论如何做不到呢?”
萧京墨嗓音极显了干涩,他倏然回首,缠裹着纱布的手紧捏着那封信笺。
信笺早已被血迹染透,血迹被寒天冻结。此时,那信笺呈了怪异的形状,僵硬地扭曲着。
“大哥,放不下便不放,又何苦为难自己呢?你从小为盛名所累,为长辈的期望裹挟,失了多少本心所求?此前你断然拒了母妃择亲,我道你于情爱一道,当有自个儿所求,那又何不放手一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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