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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烟烟娓娓而诉,萧京墨喉间轻溢一声,静待宋烟烟后文。
宋烟烟稍顿,被握于他掌心之手,指尖颤了下:“故我方才,向太后及圣上呈告,世子是因了我,才坚持深查此案,失了分寸。”
萧京墨眼神微闪,默了一阵,方哑然接道:“为了你?何为,为了你?”
“我只说,我与世子年少相识,恩慕相迭,暗许衷心。故而,世子深查此案,其实仅为我,仅为私心,绝无结党权斗之心。”
年少相识,恩慕相迭,暗许衷心。
萧京墨握着她的手忽而用力,另一手后撑于木板,勉力坐起身子。
他墨发长垂,额覆薄汗,眸色沉沉望去。
“宋烟。”
萧京墨哑然低唤了声,撑于木板那手抬于她颊侧。
却最终缓落。
萧京墨恍然失神模样,令宋烟烟一瞬慌张。萧京墨应是觉察,松下神色,续问了句:“你今日得入诏狱,定是已然取信于圣上。可他如何会信?”
话落,他凝视于宋烟烟面庞眼神,竟不自觉满含期待。
宋烟烟却是为他的笃定,而觉一阵讶然。但转念一想,萧京墨自来运筹帷幄,心思极深,要想透这一层,于他应确然不难。
“言说了些陇西之事。”宋烟烟面上无端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红霞,蹙眉转首躲去。
萧京墨却未松口,追问道:“你我话头需合,否则他日圣上发现端倪,岂不罪涉欺君?”
宋烟烟于是只得将陇西之时,宴席挡酒、雪地呈心及窟寺相救之事,再简说了遍。
萧京墨闻之,嘴角轻撇一抹苍白笑意。
原来,她并非无感。
原来,她亦知,那些事是许了衷心,才有的。
“你可知,今日这番话语,于你会有何影响?”萧京墨话语极缓。
宋烟烟点头轻应,淡然道:“外传与男子互许衷心,自会影响日后婚嫁之事。但我本无心于婚嫁,无碍的。只委屈了世子……”
“宋烟!”萧京墨喝断她话,“你为相救于我,我感激不及,何来委屈之说?”
他只无法言说,他其实满心欢喜。
他想,她兴许并不如她表现的那般冷心?
他松开一直紧裹着她手的大掌,捂于胸口,重咳了几声:“我皇祖母已遣太医来过,医药之事无需挂心。只是,诏狱环境恶劣,元叶不在身旁,我虚汗满身,实是难受至极。”
宋烟烟于是尝试着以银锭打点狱卒,果得了一盆清水、一块净布。
她将清水置于木板尾侧,打湿净布,伸手递予萧京墨。
萧京墨却只瞥了眼那净布,手也未抬。
“世子?”宋烟烟疑唤了声。
“腌臜。”萧京墨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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