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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之前不管她怎么逗弄,这些小东西都爱答不理的,怎么换成是他,不用招引,就一个个都贴过去了。这不是欺负人么,难道她面目可憎不成?谢樱时看得蹙起眉来,转头撇向旁边接好的那盆水。水清如镜,映出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的面容,双颊还带着淡淡的胭红,一分一毫都是无可挑剔的美。虽然没特别在意过,但她对容貌向来都有十成的自信。罢了,和几只猫儿计较什么,只要爱看的人觉得好看就成。心下一宽,又高兴起来,手上将揉得差不多的面团揪成小块,目光又移向窗外。那些个猫儿还在他身边,好像越玩越得寸进尺,一只一只都跃跃欲试,等着要抱似的。他眸色和淡,没有半点厌烦的意思,顺手从旁边揪了两根宽叶草,折了几折编成了小虫儿,像冲着孩童似的,逗着它们玩了起来。这么想着,那些四脚长尾,毛团似的小东西恍然间真就变成了垂髫小童,围在那俨然如山的身旁绕膝嬉戏。而她就在这水榭里,一边亲手做着香甜的糕点,一边欣然观望……没留神间,指甲在掌心里划了下,谢樱时回过神,双颊火一般烧起来。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她心弦蓦然像被扯紧了似的,萌动的念头像在上面勾挑弹拨,怦然不止,震得耳鼓也嗡然起来。.日影稍移,灶上的笼屉中已经水雾缭绕,甜润香浓的味道在水榭内弥散开来。谢樱时把火掩小,回身用模具把新做的打上花色定型,又装了一屉,上笼去蒸。“阿沅,阿沅!不得了了,城中赌坊里来了个硬茬子,害我输了一万多钱,快随我去,今日若不翻本,老子誓不为人!”秦烺扯着脖子在外面叫着,转眼已从侧门奔进水榭。想是一路跑来的,这时满头大汗,一脸十万火急的样子,随即闻出异样,吸着鼻子使劲嗅了嗅,咧嘴笑道:“阳春白雪糕,好香!我说你怎么躲在这里,原来做糕吃呢!”说话间,人早已到了炉灶旁,揭开热气腾腾的蒸笼,竟也不怕烫地伸手就去拿。还没等往碰到糕,手上就被敲了一筷子。“脏爪子洗都不洗,往哪里伸?起开!”谢樱时气不打一出来,却不敢高声,沉着嗓子瞪了他两眼,提心吊胆地往窗外瞄。狄烻还是坐在那里逗着猫,没有挪过地方,也不知刚才听到了没有。可这里三面通敞,离得又近,刚才秦烺那一声喊得这么响,说没听到除非是聋子。她不敢自欺欺人,一想到他会以为自己是个好赌成性的女子,由此生厌,便怕得要命,什么好心情都没了。都怪这个可恶的秦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时候,还一张嘴就满口胡吣。谢樱时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瞪了一眼过去。秦烺兀自不觉有错,还在捂着手背呲牙咧嘴:“干嘛,吃你一块糕都不成?”“吃什么吃,谁叫你进来的?”“为何不能进来,又不是……咦,外面有人?哎呀,这不是那个姓狄的么!”“要死了,你就不会小声点?”谢樱时拼命使着眼色。“哦——”秦烺晃了下脑袋,一脸了然地模样撇了撇唇:“我说呢,原来这糕就不是给我预备的。”他狭着眼打量她:“我就觉得你最近不对劲,这下没说的了吧?阿沅,你可别忘了,他可是和皇甫宓定过亲的人,论起来还是你小姨丈呢。”什么小姨丈,早就退婚了,眼下半点关系都没有。谢樱时肚里不以为然,可这话却不敢说出口,故作镇定地横着他:“瞎琢磨什么呢,我今日去回诊,狄老夫人说嘴里淡,想吃些糕点,这城里又没有卖处,我便动手做几块,还个情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就这么简单?”秦烺将信将疑,“做个糕而已,只管吩咐灶房一声就是,至于要你亲自动手?”“都说了是还情,吩咐下头做算有心么?”“嗯,嗯,我从小替你挨了那么多顿打,怎么也不见你念个情,多做几次糕给我吃?”谢樱时胀红着脸,只想让他快走,索性拿只碗装了几块糕,塞在他手里:“好,好,好,有你吃的成了吧,回头也给你留着,我还没做完呢,别在这里碍事。”说着连催带赶把他往外推。秦烺嘴里含着半块糕,一边嚼,一边含混地回头道:“那回头赌坊……”“我不去!”“啧,我看你跟那姓狄的还是有点……要不,给阿舅去个信什么的?”“……”作者有话要说:(づ ̄3 ̄)づ谢谢1314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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