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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脚沾地的瞬间,小腿没骨头似的一软,腰胯以往也漫上来难以言喻的疼痛,钟宴笙砰地就跪倒在了毯子上,呼吸都停顿了几瞬,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现在都这么疼了,万一被定王找过来,也不知道会有多疼。
据说得罪了定王的人,会被吊起来,剥皮抽筋,皮在墙上风干,尸体大卸八块。
而他把定王给强上了。
定王若是抓到他,会把他吊起来,大卸八块。
钟宴笙越想越害怕,在地上趴了会儿,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手按在一条薄薄的白纱上。
是萧弄覆在眼上遮光,又被他抓出来绑腰带的那条白纱。
之前他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条白纱并非寻常的纱布,触感极为细软丝滑,如云如雾,想必是极为名贵的料子。
钟宴笙指尖一缩,顿感烫手极了,如临大敌地盯着薄纱,慌里慌张的,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处理方式。
这可是萧弄的东西。
他不敢丢,更也不敢烧,不知道放哪儿好。
纠结了好一会儿后,钟宴笙把白纱抓起来,攀着床爬起身,努力将它塞进床头层叠的纱幔里层。
都是纱,混入其中,没看到就不存在。
钟宴笙心里念念叨叨,如果定王殿下真找到他了,万一向他讨要呢,说不定还回去了,还能得到一线生机。
折腾了一通,身上黏腻的不适感愈发严重,钟宴笙喜洁,从来就没这么脏兮兮过,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步一挪地移动到门边,拉开条缝探出脑袋。
云成坐在廊边守着门,跟几个熟悉的小丫头说着话,就听到后边传来幽幽的沙哑声音:“云成,让厨房备一下热水,我要沐浴。”
云成担忧了好久,听钟宴笙的话又不敢进屋,闻声惊喜回头,见到钟宴笙,不免愣了下。
小世子满头乌发如云似的,松松散散地披着,衬得脸庞格外雪白,眼下的点点青黑很明显,分明是掩不住的疲倦,却又因为湿红得过分的唇瓣,透出一股颓然的糜艳来,惹眼极了。
像极了被人刚摘下来,还沾着露,揉弄得近乎破碎的柔软花瓣。
云成和边上的小丫头不敢多看,慌忙应了:“少爷,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厨房还温着午饭,沐浴前用一些吧?”
钟宴笙按了按空荡荡的胃,虽然饿极了,但没什么胃口,恹恹地点头:“搁在外间便好
,不要进来。”
等用了午饭,热水也烧好了。
钟宴笙泡进浴桶里,洗着洗着,差点又睡过去,想到定王,又悲伤地打起精神,勉强沐浴完,他让人将铺盖全换了一通,摸摸自己微微发烫的额头,叮嘱道:“我还想再多睡会儿,睡醒前不要打扰我。”
云成很想知道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欲言又止了下,把话吞回去:“是,少爷,您安心歇着。”
钟宴笙刚想关上门,又想起个事,嗓音沙哑:“这几日无论谁来找我,都帮我拒了。”
他昨天打了孟棋平一巴掌,孟棋平可能还会来找他麻烦。
没找对哥哥,莫名其妙被孟棋平缠上,现在还不小心招惹了定王殿下。
前途一片惨淡,但钟宴笙累到了极致,暂时提不起精神去想这些了,十分委顿地回到床上,困倦地再次合上了眼。
睡梦里仿佛还有混杂了药味的冷香,萦绕不散。
这一觉越睡越沉,中途外头响起了两次人声,头一次钟宴笙迷糊着醒来,听到外头是很熟悉的温柔女声,可惜眼皮酸涩发沉得厉害,挣扎了一下,一闭眼又睡死了过去。
第二次被吵醒,是道陌生的温雅声音,钟宴笙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确定自己没听过,又安心地继续睡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会儿,岂料是昏睡了快两日。
直到第二日晚上,钟宴笙再次被声音吵醒。
这次的声音比前两次都大许多,有人推开门进了屋,还有压得很低的说话声。
钟宴笙的意识已经清醒些了,但身体还没醒过来,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坐在了他身边,掀开被子,想把他的手腕抓过去。
刹那之间,钟宴笙想起手腕上还有被捆过的痕迹,吓得指尖一抖,缩回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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