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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其实还挺简单的,罗然沉默不语,许景亦受伤住院,他爸是断然不愿意让许景亦再出现,这个选择题就落到了杨晴头上。罗然记得,自己跟许景亦打商量的时候,他甚至完全没考虑过杨晴会为了他放弃这个重组家庭的情况。
罗然当时还觉得有几分疑虑,直到那天看到许景亦被她打得痛苦闷哼,罗然才发觉,许景亦比他想象中受的苦难还要多。
穆黎赶忙打了个车到医院,莽莽撞撞冲到了医院里。
许景亦正在床上假寐,他左腿被高高吊起,打着夸张的石膏。
穆黎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攥得紧紧的,发出声音都特别艰难:“阿景……”
许景亦整个人被病号服衬得没什么血色,他缓缓睁开眼睛,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了。
是许景亦一直高度紧绷的情绪,见到穆黎的一瞬间,瞬间瓦解。
他松了口气般躺回床上,看着穆黎。
穆黎心疼地盯着他的腿,问:“怎么搞成这样?”
许景亦顿了一下,说:“我跟罗然演了场戏。”
穆黎突然想起,许景亦说脱离他们那个家,得靠罗然帮忙,他皱眉:“什么戏啊?”
许景亦嘴唇苍白,陈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毫无波澜:“我跟他爬到床上,故意给我妈看到了。”
穆黎瞳孔猛缩:“你——”
许景亦眼神有些飘忽,远远落在窗户外头被风吹弯了腰的小树上,他轻声开口:“我什么都没跟他做,但是我妈都不需要思考,当机立断砸断了我的腿。”
他是个体育生,靠那双腿拿到了很多奖项、学会了很多东西、碰到了很多重要的人,也收获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谅解的厌恶。
杨晴不由分说,用板凳使劲砸着许景亦,一下不够解恨,就两下,两下不够解恨,就三下。
“……为什么不躲。”
许景亦吸了吸鼻子,说:“因为我怕我总有一天会心软后悔。”
会觉得自己受的委屈也不过如此,都被时间冲刷得痕迹淡淡,没有再决绝的必要了。
穆黎死死攥着许景亦的衣角,他气的浑身发抖,双眼血红,半晌,才哽咽着开口问:“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许景亦捧起他的脸,动作很是缓慢地擦掉了穆黎的泪:“别哭呀,你该为我高兴。”
穆黎摇了摇头,视线模糊成一片。
杨晴下午来了一趟,她的状态没比许景亦好多少,也是一副狼狈的模样,连头发都没梳,乱糟糟就到了医院。
杨晴给他炖了个汤,她沉默地揭开盖子,然后舀了一碗放到许景亦床头柜前。
“我不会喝的。”许景亦说。
杨晴呼吸平缓,面上没什么表情:“喝吧,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炖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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