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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下午,这会已经六点了,因为还处在假期,车上倒是人不多,司机开开停停。
黑白花在猫包里拱了一下,程澈低头看,贺远川坐在他旁边,也低头看。
“它叫什么?”贺远川问,声音不大。
“没起。”程澈说,他伸手碰碰黑白花的背,这几天猫和他接触的多,不像刚开始那样怯生生了,但还是怕人。“不知道起什么。”
贺远川的手机响了声,他掏出来看,是乔稚柏问要不要让王叔接他。
他回不要,消息弹出去,贺远川划屏返回微信界面。
列表里多出一个备注叫“炸毛刺猬”的用户,“炸毛刺猬”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清野四中这边有个开心兽医站,你真要来?
贺远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说,声音有点柔:“叫小刺怎么样?”
小刺
“什么ci?”程澈问:“听着怎么有点奇怪。”
“刺猬的刺,”贺远川说,车窗外天色已黑,到处是晕成一团的汽车车灯与电动车鸣笛声,贺远川又重复一遍:“小刺。”
程澈是个取名废,“小刺”总比“小猫”的指向性要强些,他低头试探着喊腿上的猫:“小刺?”
黑白花撅着个大腚,身残志坚抬起那条受伤的腿,费劲吧啦地在猫包里转了一圈,把身子一甩,背对着两人。
看着似乎是非常不满意。
程澈抬眼看看贺远川,没说话,贺远川解锁手机给乔稚柏又发了条语音过去:“不用接了,我晚上自己回去。”
乔稚柏回:你那儿是不是网不好?刚刚不是说过一遍了?
贺远川拿眼瞄了下新弹出的这条微信,没回,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公交车很快就到站了,两人下了车。隔着马路看到长长的红色棚子已经支了起来,小推车小摊子摆成两列,来来往往的人多,很是热闹。
两人在这头等红灯,间隔不远,能听得到食材与油脂在铁板上因为高温煎制发出的滋滋啦啦的声音,小摊贩叫卖,路边哪家门面里在放《七里香》的前奏,空气中麻辣与孜然的气味十分浓烈。
程澈其实并不太饿,回来前在老头那吃了西瓜,红灯还剩十三秒,他看着路对面攒动的人头问贺远川:“你饿吗?”
“不怎么饿。”贺远川说。
太好了。程澈抱着猫包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搭着边敲了敲,贺远川垂眼看了下。
红灯还剩七八秒,程澈看着倒计时,红色的数字一点点跳动,说:“不如我们就…”
不如我们就各回各家吧,作为一对不那么熟悉与亲近的同桌,程澈认为一下午的相处时间已经完全足够,再多就超过了。
“又饿了。”贺远川说,斩断了程澈的后半句话,“好饿。”
程澈斜着眸子狠狠睨旁边人一眼,这人说话怎么一会一个样子?跟放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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