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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他去网吧开个机子待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去,就是脑袋上缠着的绷带,江河估计得要追着问上个好几天。
乔稚柏说:“我认得,美食街嘛!上次吃火锅那儿附近。”
“别搜了。”字刚刚输进搜索栏,后座沉默着一直看窗外的贺远川说:“去你那。”
乔稚柏扭头,有些愣:“嗯?”
程澈也一愣。
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摸钥匙没摸到,懊恼郁闷,到烦躁再到面如死灰视死如归的一系列表情变化全部映在倒车镜里。
很不巧,全被贺远川看到了。
“他没钥匙。”贺远川看了程澈一眼,头转了回去:“被我弄丢了。
程澈张了张嘴,不是,他怎么就没有这段记忆呢?
但这两句话确实非常及时地替他解了围,他可以不用再去网吧椅子上缩着趴一晚上。
所以他又把嘴闭上了。
乔稚柏看他:“那正好,上我家吧,我家两间客房,你俩一人一间。”
程澈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没事,我…”
“客气什么,”乔稚柏说,他也看出来程澈怕麻烦自己:
“咱俩谁跟谁,就当来玩玩,在我家住几天也成,你这带着一头绷带回去,不得挨家里人一顿骂?”
盛情难却,车已经往乔家老宅方向开了。
程澈微微偏头,隔着猫包坐着的那个人斜着个身子,背对着自己,往外不知在看什么,车窗开了一半,风吹进来很是舒服。
贺远川的头发就被风轻轻拂起来,又慢慢落下去,脖子后面有几条细碎的红痕,车里暗,看得不真切。
程澈盯着那几点红痕看了会,无意识地低下头,手掌摊开,看自己的手心。
虎口朝里的那儿破了块皮,摔倒在地时被水泥地上凹凸不平的细沙划的。
他用指尖反复挠那块透着红的破皮,感受细密的痛意。
车开到乔家老宅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程澈在车上斜倚着,不知不觉睡着了,中间醒了一次,皱着眼睛歪头先往身侧看。
贺远川斜着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刻已经换了方向,正对着他,长睫覆着那双平日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睡着了。
就是应该睡得不沉,眉毛微微蹙着,或许是做梦了。
程澈偏头的第一眼,就刚好对上这张不算平静的熟睡中的脸,嘴边粘着的创口贴翘起了一个边。
车里很安静,只有风灌进窗的声音。王叔下意识放轻动作,副驾上露半个后脑勺的乔稚柏打着轻轻的鼾。
程澈的身子朝后缩了缩,黑白花在猫包里也睡着了。猫包边上搭着另一只手,松垮垮的,随着车的颠簸滑下去。
他盯着滑下去的那条胳膊上的淤青,好半天后,用食指关节去触碰靠着纱网的猫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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