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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云道:“不,只有我们可以这样,因为,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曾仓愣住了,再开口明显结巴得更厉害了,问道:“所所以,我们,不不一样吗?”
巫山云笑着咬了咬他的鼻尖,道:“我们,当然不一样了。”
红烛摇曳,映出的身影叫人面红耳赤,不敢多看。
曾仓坐在巫山云身上,巫山云扶着他的腰,眸光暗沉,低哑的嗓音和时时发出的命令叫曾仓双目失神,几欲坐不住。
又有什么热热的,被他吃进肚子里了。
曾仓不知道巫山云对他做了怎样过分的事,只以为这是世上再寻常不过的,朋友间的玩闹罢了。
有时,他很疼,有时,他也的确很快乐。
曾仓躺在巫山云枕侧,觉得两个人枕一个枕头有点太逼狭了,于是便挪到了另一个枕头上。
两个枕头离得很远,曾仓实在是困得不行,头沾上枕头便闭了眼。
巫山云的手从曾仓的腰上掉落到了床上,巫山云今日大抵是真的很累了,曾仓做出了这般大的动作,他居然也没有醒来。
后半夜,巫山云的额头上冒出大粒冷汗,唇色苍白,睁眼的一瞬双眸失焦。
那感觉,像是从万丈深渊骤然坠下,心里发空。
他四下摸索,迫切地想要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可那人……那答应好他,会一直陪着他的那人,却寻不见了,梦境中的曾仓也是笑着愈行愈远,巫山云失了智,居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思及此,巫山云呼吸一窒,龙床的围帐层层叠叠,将他包裹了进去,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理智在一瞬被抛飞至九霄云外,巫山云冷漠地想,曾仓也走了。
所有的……所有的,他能拥有的,都会抛下他渐行渐远。
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戒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感到自己正在坠落。
没有尽头,不断坠落。
心中巨大的空虚引发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慌,这恐慌又叫他自绝无能,引发他的恼怒。
恼怒过盛,又引发了他嗜血的欲望。
他想要嗅到血腥,想要将手埋进黏腻的血浆。
想要看生命逝去,想要亲手送那些,本就不该出现在人间的消失于世间。
攥着戒指的手指愈发用力,骨节发白,他感到一阵一阵的恶心,几乎无法呼吸。
曾仓不能走。
巫山云想。
曾仓,答应过他,不会走。
如果曾仓走了,他会把曾仓抓回来,或是挖了眼睛,或是再打断腿脚,或是干脆日日灌些叫他浑身无力只能躺着任人摆布的药……
种种阴暗思想在他的心中滋生,他面无表情,失神地坐在黑暗中,嘴角因情绪的巨大变化而微微抽搐,仿佛这世间,又只余他一人。
他忽然感到无边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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