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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念兮反问,“你这老头儿好生奇怪,打断我唱歌,又将我喊住,还问东问西做什么?”
那老头儿不理念兮,又一跃回了刚才睡觉的树顶,叹道:“天下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长平是个繁华都城,但又是个风云难测的深潭,小丫头可千万小心,小心……”
哼,他定是个疯老头。
念兮摸了摸身上的那柄铜制小刀,想起娘亲临死前的嘱咐,她从苗疆千里迢迢前往长平,为的就是要去找那个让娘亲等了一辈子的人。
从前,她只是听族里去过长平的人说过,那是一个繁华的都城,那里的男子都有着芝兰一般的风采,那里的女子个个都娇艳如花。城里面食坊、酒肆数不胜数,长平的牡丹花开得最好,一到五月天里,漫漫便开了一路,
娘亲去世以后,她常常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听着脚下潺潺流过的玉江水,对着天上的明月遥望着长平城的方向。
族里的人们说的这么好,长平真的就是那样的一个繁华胜地吗?
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过了树林就要到万里江边了,如果能在天黑前到江边,说不定还能遇上渡江的船只。
快要走出树林的时候,突然之间,念兮听到了几个粗莽汉子怒喝的声音,她心下好奇,走过去看。
只见在丛林尽头,几个莽汉正在合伙揍一个少年,这少年倒是奇怪的很,别人打他,他不哭,反倒是哈哈大笑,那些莽汉揍得越是厉害,他便笑得越是大声。
“臭小子,笑什么,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连爷的银子都敢坑,看爷今天饶不饶你!”
一阵的拳打脚踢,那少年的衣襟上染着斑斑血迹。
“喂,别打了!”念兮跑了过去,朝他们喊道。
那些莽汉哪里顾得上理她这么一个小丫头,仍是手下脚下都不停,砰砰的拳声、脚声都打在那少年身上,可他仍是笑着,笑到最后竟一口血就喷在了其中一个汉子的脸上。
“呸,找死的小子!”那莽汉挥手就是一拳。
“别打了!”念兮跑过去,拦下那个少年,伸手挡在了他的身前。
“哪里来的小丫头多管闲事?”
念兮倒不怕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大男人合伙打他一个,羞是不羞?”
汉子们搓着手,朝地上呸了一口:“这小子坑了我们的银子,难道不该打?”
念兮侧过头,看着身后的少年问道:“你坑了他们的银子?”
少年不答,只是勾起嘴角,惨淡地笑了笑,眼神黯淡无光。
他刚才被这么一阵拳打脚踢,身上受得内伤极重,若不是念兮拦了下来,只怕就要被这伙人活活打死。
“他已经被你们打了一顿,有什么气也都解了,再打下去,只怕他就要被你们打死了。”
其中一个汉子盯着念兮瞧了瞧,恶狠狠地说:“让我们放过他也行,他坑我们的银子,是不是你替他还?”
念兮愣了愣,随即问:“他欠你们多少银子?”
汉子伸出一个手掌:“五十两。”
念兮摸了摸腰间的荷包,临走的时候,老羌王给了她一袋的金叶子防身,是为了她一路的行程,和到了长平之后,以防万一之用,遇到这个少年纯属偶然。
她从荷包里摸出两片金叶子,扔给了那个领头的汉子:“拿去吧,别再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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