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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东阳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在另一头候场,盯着蹲在地上的周宜宁,深吸了口气,别过眼,有些不忍看。
戏,还在继续演。
那个男人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很快,听见声响的人围过来,有人喊了声:“啊,杀人了!”
裴鸢猛地抬起头,她脸上手上的血把众人吓到了,惊叫声布满走道,胆小的女人已经跑了,大家都是来玩乐的,谁都不想因此受伤或受到牵扯,一瞬间,走道混乱不堪。
工作人员很快赶过去,有人拨打了120,还有人报了警。
那男人的朋友赶来,发现男人躺在地上,朝裴鸢低骂了几句,“疯女人!你他妈的是来玩的,玩不起就别来,我哥们要是有事,你也别想活。”
裴鸢是酒吧常客,很多男人都记得这个漂亮女人,想上她的男人多了去,但从来没看见哪个男人能把她带走,他们背地打了赌,谁要是能把她带走,谁就是大爷。
他揪起裴鸢的领口,裴鸢已经进入一种自我防护的疯狂状态。
周宜宁脑子一阵清醒,一阵混沌。
她还记得她在演戏,记得台词,记得动作,记得神态……
抓起地上的刀。
“疯女人……”
那人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另一边,陆延州拨开混乱地人群,匆匆赶到跟前,扯开那男人,裴鸢的刀猛地划下去,陆延州未免她再伤人,抬手去档,很快,左手小臂上被划了一刀,鲜血很快流出来。
不同于刚才的惊慌尖叫,裴鸢看清了陆延州的脸,愣愣地盯着他流血不止的手臂。
混乱极度混乱,酒吧安保上前,要将裴鸢压制住。
陆延州忍着疼,把裴鸢搂入怀中,沉静道:“抱歉,她是我的病人,我是心理医生。”
众人一愣,不敢动了。
原来是个真疯子。
……
混乱场面持续,周宜宁脸埋在季东阳怀里,戏还在演,季东阳还在念台词,她茫然地听着,身体微微颤抖。
下一瞬,人被他抱了起来。
一分钟后,卫忠激动地喊了声“过”,这么长的一个镜头,剧本的一个高潮点,之前说戏的时候排练了几次,研讨了几次,但谁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一场戏,居然能一次过,卫忠拍了那么多年电影都没遇上过这种情况,激动难以言表,大大方方把周宜宁夸了一顿:“太好了,这段拍得非常好,宜宁刚才的表现也特别好。”
周宜宁还被季东阳抱着,意识清醒了几分,身体却好像被抽空了,力气全无。
季东阳没有放下她的打算,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阿铭和张然在旁边看得急死了,这么多人看着,戏都拍完了,还抱着!
大家又不是傻!有眼睛看的啊!
卫忠总算发现异样了,问:“宜宁怎么了?”
季东阳抿唇:“她晕血。”
“啊,原来是晕血啊。”
大家本来都还奇怪,一听就有些明白了,晕血还能坚持这么久,也是够敬业的。
张然连忙上前:“对对对,宜宁晕血,东哥麻烦你帮我把她送到休息室吧。”
季东阳低低地嗯了声,抱着周宜宁走了。
卫忠反应过来,咳了几声:“既然宜宁晕血,这场戏先拍到这里,大家休息一会儿。”
他看着季东阳的背影,这家伙,大概是动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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