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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望南也笑:“您别说,楠哥下厨还真有两手,大娘您别心疼他,今晚上的饭都让他做,他会着呢。”
龚小楠也说:“我跟我哥都会做饭,别的不敢说,肯定比萍姐做得好吃。”
姥姥说:“那丫头炒个鸡蛋都能糊锅,可不敢指望她。”
龚小楠说:“两口子里有一个会做的就行呗。再说我哥还有饭店呢,等以后他俩不想自己做了,就上店里吃去,省事。”说着陪姥姥进厨房去了。
墨北冲冯望南做个鬼脸:“两口子里有一个会做的就行呗。楠哥下厨有两手。”
冯望南脸一下就红了,又想掐墨北脖子,墨北嘻笑一声跳下沙发跑了,两个人在屋里围追堵截地闹腾了半天,都出了一身汗。冯望南把毛衣脱了,露出里边的粉白色衬衫,又解开两个扣子,袖子也挽到了肘部。
墨北看见他右臂上一条伤疤沿着前臂一直没入衣袖里去,那伤疤刚掉了痂,看着肉粉色得倒是很新鲜,缝针的痕迹让它看起来像条扭曲的大蜈蚣。
这疤,他走的时候可没有。
冯望南捏捏墨北的鼻子:“看什么看,告诉你,这是男人的勋章。”
墨北皱眉:“怎么弄的?”
冯望南眼睛都不眨一下:“磕桌子边磕的,玻璃桌子。”
墨北白了他一眼:“桌子边能磕出西瓜刀的疤来,真有才。”
冯望南唉哟一声,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柏哥跟你说的?不能啊。”他一做出夸张吃惊的表情,俊秀的眉眼就生动得不得了,过了年才周岁十八的少年,不知道已经是在生死边缘打过几个滚了。
墨北说:“我爸可是大夫,拿手术刀的。”
冯望南想了想,把衣袖放了下来:“嗯,可不能孙大娘看见了跟你爸妈学,你妈本来就看不上柏哥,再把他跟萍姐搅黄了,我就成罪人了。”
墨北说:“弄个小车队帮人运运货,嗯?”
冯望南笑:“小破孩什么都打听,弄车队就不能跟人打架啦?抢生意抢地盘,到哪儿不是这么回事。”
墨北问:“那你们现在有几辆车啊?”
冯望南说:“咱自家买的二手卡车,有六辆,还有四辆是司机带车进来的。楠哥跟柏哥商量了,这几个月挣的钱再投里边,柏哥再给拿点钱,等年后回去,再买六辆。哎你不懂,就我跟你楠哥这发展速度,这、这就叫深圳速度,火箭似的,嗖嗖嗖。”
墨北又跟冯望南说了一会儿话,把他们在深圳的事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就开始坐在沙发一角冥思苦想。
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像深圳这样的经济特区是有着大量的机会的,不然墨北当初也不会劝龚小柏去深圳。但是原始资本的积累需要过程,需要机遇,需要胆量,需要头脑,短短几个月龚小楠和冯望南这两个半大孩子就能在深圳建立起车队,这中间吃的苦恐怕比他俩过去十七年都要多。冯望南说为了拉关系,龚小楠跟厂家负责人喝酒,硬是把自己给喝住院了一回,半夜三更的胃出血,把冯望南吓得直哭,差点就没撑住要给龚小柏打电话,还是被龚小楠黑着脸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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