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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奎强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他以为的“丁子木”了。
丁奎强用力推了一把杨一鸣,撞开人群往外走了出去。
围观的人继而把探寻的目光投向丁子木,各种议论纷纷吵吵。
杨一鸣看着丁奎强走远,转头冲围观的人说:“行了行了,散了吧,戏演完了。”
大家慢慢地散去。
杨一鸣碰碰丁子木的手臂:“我们回家吧。”
丁子木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说:“杨老师,我真的想杀了他。”
杨一鸣淡淡地说:“要抛尸吗,我有车。”
丁子木看着他。
杨一鸣很平静:“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一定会陪着你,你想好了就行。”
袁樵在办公室里跟丁子木进行了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他说:“木木,你得明白,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丁子木点点头,“杨老师说过,你是那种以退为进的人,就像现在,你也在以退为进。”
“妈的!”袁樵笑骂一声,“认识一个二把刀心理医生真他妈倒霉。”
丁子木说:“不会殃及你吗?”
“怎么可能?我这么鸡贼的人。”
丁子木吸口气,说:“丁奎强,是我的父亲,或者说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他一直坚称我是个野种,既然是野种,挨打受骂自然也就是家常便饭,那些我已经不在乎了。至于我母亲那个人……这么说吧,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我不是丁奎强亲生的,当然,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我也已经问不出来了,十四年前我母亲就被我父亲活活打死了。”
袁樵的脸上很平静,只是眉头皱了起来。
丁子木问:“知道为什么会打起来吗?”问完,似乎是怕多耽搁一秒自己就说不下去一样,丁子木紧跟着就说道:“因为我父亲把我卖了抵赌债,卖给一个对小男孩格外有兴趣的男人。”
丁子木说完,紧紧地闭上了嘴,脸色铁青。
袁樵强装出来的平静终于碎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丁子木半晌说不出话来。
丁子木慢慢地说:“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忘记过去等于放过自己,但是我不同意,有些事儿我不能也不想忘记。”
袁樵沉默了一会儿,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等到心头那把怒火烧过去了,他才开口问:“木木,你想让丁奎强说出那个人是谁,是吗?”
丁子木点点头:“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该下地狱的下地狱。”
丁奎强出狱了,丁子木那边肯定会受到威胁,所以刘国强特地给丁子木打了个电话告诉丁子木,警方会盯着他的。丁子木有点儿担心在警方的控制之下,袁樵要怎么做才能问出那个答案来。
袁樵安慰他说黑有黑道,白有白道,那些人总能找到办法的。
丁子木迟疑了一下说:“袁大哥,那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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