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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放一脚把琴踹上半空,两手齐出,“铮铮”两声弦响,薛凉月嘴角微微勾起,身形不停,掌心中四枚麻将牌射出,四声轻响后,麻将牌被齐齐切成了两半,但剑风因此受阻,恰好跟薛凉月错身而过。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薛凉月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那把匕首转眼又到了林放眼前,然而只听得“锵”一声,匕首被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长剑挡在了眉前三寸处。
剑锋如雪,亮堂。
两人各退三步,林放一手抱琴,一手持剑,他微微一笑,五指在琴身上方空气上一拨!
“十面埋伏!”
终于是完整的曲调了,虽然没有刚刚“琴音藏剑”那般锋利,却蕴含了清玄老祖数十年的内功修养,前几个音一出来,薛凉月只觉脑仁一震,眼前景象晃了一晃,林放忽然变成十个人,站成一排,长剑直直朝他刺来。
林放动真格了。
薛凉月神色如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长剑距离身畔还有一尺时,他身形一晃,指间匕首闪过寒芒,不远处莫远剥栗子的动作一停,双眼微微眯起。
雪尘扬起又落下,重新清晰的画面中,林放抱琴侧身站立,长剑透过腋下,指向薛凉月后心,而薛凉月的匕首则搭在他颈侧。
片刻后,两人同时收回武器。
薛凉月:“道长,你输了。”
林放长叹一声,一直八风不动的淡定脸上露出三分挫败神情,撇了撇嘴,“是你赢了。”
一来,他刚刚那一剑不可能刺得比薛凉月的匕首快。二来,那一剑刺进去薛凉月不会死,但薛凉月割开他脖子他一定会死。
林放又叹了口气,背上古琴,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莫远站起身,踱到薛凉月身边,又往他嘴里塞了枚板栗,饶有兴味道:“世人都说清玄老祖脾气差,动不动就砸桌子掀盘子,今日一见,倒看起来挺温和的啊。”
“那必然。”薛凉月笑了笑,“因为他根本不是林放。”
“嗯?”莫远动作一顿,“此话怎讲?”
“当年林放还有个师妹,姓顾,人称‘雪心剑魄’,武功不在林放之下,常常扮做林放的样子行走江湖,后来成了他的妻子,敛雪峰就是她传给林奉雪的。”
薛凉月笑了笑,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这位‘清玄老祖’应该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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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盟主和江湖好汉们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赵汩,只等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白斗篷男人,和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
少女淡淡道:“血衣门,现任大护法卞柔。”
那白斗篷把兜帽摘下,露出一张称得上丰神俊朗的面孔,鬓发和眉毛却是花白的。
他哈哈一笑:“各位英雄好汉不远万里来到洪城,莫不是在南边晒怕了,来我们洪城避暑?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
林卷海眸光一动:“阁下是?”
白斗篷呵呵笑道:“我是血衣门门主他爹。”
林卷海:“……阁下不要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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