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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
汤管家慌忙跑过去,廖师傅也跟了上去。
雪梨本就是这马场里出了名的认生,太太要是在马场出了事,他们要怎么和先生交代。
()却只见雪白的小马在短暂的暴躁之后四足落地(),渐渐安静了下来。
廖师傅了然?[((),解释道:“它在做最后一次尝试,如果背上的人不会被甩下来,从今往后就是它的主人。”
马背上,阮梨已经缓缓直起身,她没有因雪梨方才的失控而用马鞭去教训它,反而重新牵起缰绳,温柔地安抚小家伙,“知道你心急,想带我去玩儿,我们先散散步,好吗?”
她转头冲汤管家和廖师傅点点头,唇角扬着笑。
汤管家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她想起半年前,张董的女儿也曾想要驯服雪梨,却被雪梨直接甩了下来,摔断了腿骨。
“虽然有惊无险,但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汤管家后怕道。
廖师傅到底还是经验丰富,乐呵呵道,“马比人更加灵敏,雪梨和先生亲近,知道这是太太,是先生的妻子。”
汤管家深呼一口气,心中稍安,“那我要给太太多拍些好看的照片,告诉先生,雪梨认了太太做主人。”
阮梨骑着小马绕着半山跑了大半圈,四月天的阳光温柔,山风猎猎,终于吹散了她淤在心口的烦闷。
说不上来为什么,也不知道因何而起,只是这明媚山水好像忽然间变得无趣,甚至没有深夜去摘草莓来得有情致。
霍砚舟昨晚的累累罪行又跃入脑中,他故意接通电话,故意在她耳边说那些话,一边讲解着水气球的玩法,一边收拢手指,又用拇指的指腹去按压刮擦……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蓦地,阮梨怔住。
她想霍砚舟干嘛?
人家走的时候可是一声招呼都没和她打。
思及此,阮梨摸摸小马的脖子,“雪梨,你现在可是我的马了,好马不事二主,你懂吗?”
小白马踩着柔软的草地,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阮梨,显然不懂。
带着雪梨返回马场的路上,阮梨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霍明朗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
“梨子,我到京北了,我们见一面,好吗?”
阮梨微顿,红软的唇抿着,她和霍明朗的事情总要画上一个句号。
她没回避,“好。”
阮梨和霍明朗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咖啡厅地段繁华,周边就是京北的cbd,即便已经入夜,华灯之下依然瑰色绚丽。
阮梨来的时候霍明朗已经到了,高高瘦瘦的一个人,立在莹白的路灯下,黑色的卫衣和长裤松垮地套在身上,看着有些清瘦。
两人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阮梨想,是她在苏市的时候。
看到阮梨的一瞬,霍明朗急急上前,“梨子!”
阮梨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梨子……”年轻男人深朗的眼底涌起难言的情绪,和霍砚舟有三分相似的眉眼。
隔着一条马路,路边停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原本应该远在伦敦的某个人正安静地坐在车子后排,整个人被笼在一池暗影中。
男人掌中的手机还亮着,屏幕上是蓝天碧草间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马背上的女孩子正转头看过来,乌亮眸底漾着明媚灿烂的笑。
汤管家说,雪梨认了她做主人。
雪梨怕生,从不和陌生人亲近,却偏偏选了她。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霍砚舟沉暗眸底晦色不明,视线凝向不远处的灯影下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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