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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旬眨了眨眼。
这个状况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很难想象宁善渊这样冷淡疏离的人和他“谈心”。
不过他想了想宁家那个遍地老古板的氛围,竟也觉得宁善渊的问话合情合理。
“我有时候会和他们谈心。”陈方旬道,但事实上他基本不和任何人谈心。
他并不擅长同他人剖析自我。
宁善渊犹豫地看着陈方旬,最后还是开口问道:“我有个朋友。”
陈方旬:“……??”
怎么又是“我有个朋友的开头”?
陈方旬心里滑过一丝不妙的预感,还是做出倾听的模样:“您说。”
“我有个朋友,他对他的哥……他的一个长辈,”宁善渊的语速愈来愈慢,说到后来更是添了点难以启齿,“他对他的一个长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陈方旬:“……”
这个故事似乎格外熟悉。
“现在我想要劝他迷途知返,但不知道该说什么,陈方旬,如果是你,你会说什么?”
宁善渊看向陈方旬,问道。
陈方旬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把昨晚给齐元霜的那番回答说了一遍。
宁善渊低头思索他的回答,忽地开口问道:“那如果那个长辈身旁已经有人,是不是能打破他的幻想?”
陈方旬点点头道:“理论是这样,但那位长辈又是怎么想的呢?”
“棒打鸳鸯这件事,如果都心软,不会成功的。”
他听齐元霜和宁善渊讲,就那点信息来回推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口中的叙述,对那位朋友都格外宽容。
甚至怀了几分仁慈。
这种仁慈如果长久存在,最后也就是所有人陪着那位朋友玩过家家而已。
陈方旬并不觉得他们能够真正劝住那位朋友。
“我并不是心——”宁善渊突然开口,又生硬道:“那位长辈并不是心软的人。”
陈方旬看向他,镜片后的目光藏了一丝怜悯。
嘴巴都漏成筛子了。
看来宁善渊就是那位“长辈”,结合前面说漏的信息,宁家的哪个孩子?
陈方旬在脑子里找到宁家的档案,根据各项条件筛选过后,最终锁定了两个人选。
“不是心软的人,就更好处理了。”他冷酷道,“早日让大棒落下,拖延着总归是钝刀子伤人。”
宁善渊:“你说的对,不该拖着。”
他的坐姿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端正的模样,陈方旬坐在他对面,坐姿和礼仪教科书似的。
宁善渊注视着陈方旬,正色道:“陈方旬,你房贷是不是还没还完?”
怎么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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