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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
昨夜睡前我同彩玉打了招呼,叫她赶早将我叫醒。
叶崇然下朝之后,我便在相府门前将人截住,同乘一骑的往京郊打猎去。
然而想头是不错的,奈何这一夜睡的太糊涂。
及至我起身已然是日上三竿了,彩玉抱着衣裳候在外间,我急急忙忙起了身。
看着窗外出的日头,便知这个时辰是早不了的,于是问道:“让你早起叫本王起身,怎不照办?”
彩玉一愣,磕磕巴巴的说道:“奴婢打辰时一刻叫到辰时三刻......您......您......”
我见她说的艰难,便知这是自己不争气的缘故,近日解了心结,心中好似顽石落地。
这份踏实着实叫人好眠,是以才无梦无扰的睡死过去。
我从彩玉手里接过衣裳,等不及她伺候更衣,自己胡乱穿好,又接过她小臂捞着的披风上身系妥。
“是本王睡过了,原不该怪你的”
彩玉摇摇头,我说完这句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而后便向着王府外走去,时辰已然是误了,可约下了就是约下了,不可因为错了时辰就爽约。
梁管家知道我要出门,早就牵着马侯在府门之外,马鞍上还挂着追雀弓和一匣子羽箭。
我掀了披风翻身上马之时,却见叶崇然穿着一件轻云颜色的披风,骑着一匹四蹄踏雪的瘦马走来。
我从未见过他骑马,他是个文气的样貌,即便此刻手握马缰,也瞧不出一点粗狂样子。
他还是笑,往日束进乌纱冠戴的长发落下一半,梳成个寻常公子的模样,顶冠用了没甚花样的白玉冠。
从街口远远打马而来的这一路上,我盯着他几度说不出话。
直到人至近前,我才问出一句:“你怎么......走到我前头了?”
叶崇然一笑:“原是候着王爷的,后来又怕王爷这一觉睡到夜里去,是以只能先过来候着了”
我乐了:“你是会骑马的?”
“君子六艺,崇然再怎么是个书生,骑马总是会的”
他说的自然,言语间眼角眉梢皆是带笑,我闻言夹了马腹。
“那咱们比比?”
“可有彩头?”
我低头想了想,勒转马头贴近他耳边低语道:“相爷赢了,本王今晚......便亲自伺候相爷更衣”
叶崇然笑,风华天成。
“好”
马蹄声响,一路踏雪。
枣红马不算最能跑的马,可却是耐力最好的,叶崇然那匹瘦马虽快,可刚及出城就渐渐慢了下来。
我笑着同他错开身位:“相爷少有骑马的时候,想来这瘦马平日在府中懒散惯了,今日是没劲给相爷做脸了”
他仍是笑:“离林场还有三里,王爷是觉得自己赢定了?”
我一挑眉:“本王也没想着赢”
说罢,我一把将叶崇然从马上抱起,两臂一提一收,便将人圈在自己胸前,同坐一鞍。
瘦马和相爷都受了惊吓,然而马是能跑的,相爷却跑不了。
叶崇然是守规矩的人,没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前抱着他同乘一骑,愣了半晌才苦笑道:“你是生怕旁人嘴里没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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