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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奉电击的魔鬼们当然不那么容易被蒙混过关,他后来又过了九九八十一难,进行了无数场没有温度的心理博弈,审讯之下,最终被勉强认可“痊愈”。
同性区最死硬,最顽固的泥塑一夜之间倒下了,以至于在出院那天,有病友扒着铁窗叫喊:“方星白,你对得起喜欢你的人么!”
出院后的方星白又被强制送到了遥远的城市学习,在政策上要求下,周女士才不得已带着他回本地中考,他用报志愿的方式,既是无声,又是呐喊着的抗争了一把。
周女士当然会问,问他为什么报这所学校,他的笑容无懈可击,抛下三个字——离家近。
面对电视台时他也是这么说的,周女士因而在教室里坐了整整一个学期,以期将那祸水揪出来绳之以法。
而后来亲妈的退场,引入孙成等人的监视,都是漫长拉扯后不得已的妥协,万水千山,一别经年,旁听者们至此方知道,方星白那句“老同学,好久不见”分量有多重。
散场的酒还是喝多了,周巅胡言乱语,李治龙不省人事,分别被几个男生架回了家,方星白这一重担自然落在沈露的肩上,吕帝泪眼婆娑,抓着两人的手说道:“你俩是我心里最好的一对儿,加油啊。”
方星白没听见,他喝断片了。
姓方的醉了和别人不一样,呆呆的坐在那看电视,比划着给看不见的乐团指挥,不像是喝了很多的样子,直到要走的时候旁人才晓得他迷糊了,自己站不起来,也听不懂人说话。
出租车师傅嫌棚户区不好出来,离老远便停了车,沈露把方星白搭在肩膀上往回扛。
家门口吐过一场,方星白才有点真正“醉人”的模样,乱唱窜了词儿的歌。
“十年之后,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还是一样”
沈露把人丢到床上,转身收拾完门口的一地狼藉,又端来了热水:“我是谁还认识不?”
方星白嘿嘿傻乐:“你拿后脑勺对着我,谁能知道你是谁。”
沈露无奈转了个头,真拿后脑勺对着他:“这回呢?”
方星白那模糊的焦距对了又对:“周巅!”
沈露:“”
方星白喝醉酒不多话不上脸,从ktv到出租车上都近似个正常人,就是一个劲儿往沈露身上靠,沈露以为是他赖皮劲儿上来,抵着脑袋往外推了好几次,这会儿方确定这家伙是真断片儿了。
沈露家里都是文人,喝酒不能过线,没真正见过酒鬼,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问方星白::“你在那儿受了那么多苦,都没跟我说过。”
方星白:“不能,不能说”
沈露好奇道:“为什么不能说?”
“你个大嘴巴,肯定告诉沈露,不能让沈露知道。”
原来自己还借着周巅的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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