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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毒妇,真想我死啊,我死了你好找新男人是不是?」
脚都踹下去了,终究在距离门半寸的位置收住,嘴里嘟囔:「忍你一晚上,明天还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雪愈下欲紧,看样子没一夜消停不下来,沈浊不想变成雪人,裹紧披风,踏着瑞雪,出院投东面小路去了。
风雪天气,武侯们不曾出来巡逻,全猫在武侯铺里烤火。沈浊推门进去,带进来一室风雪。
武侯们持械起身。
「別紧张別紧张。」沈浊忙放下兜帽,「是我呀,借贵宝地考个火。」
武侯铺的人大多认识沈浊,闻言放下戒备。不乏淘气的戏耍他:「已经宵禁了沈狱丞怎么还出来,不知道犯夜须鞭笞二十下吗?」
「爷们儿皮糙肉厚,随便打,总比冻死了强。」
武侯们听了纷纷笑。
「怎么着,被老婆赶出来了?」
「呸,她敢赶我,借她俩胆。」
「她不赶你你为什么出来?」
「还不是为了和兄弟们亲热。」沈浊笑嘻嘻的,没个正经,「话说谁有酒?」
「守着夜,谁敢喝酒。」
「你们不敢我敢啊。」
秦避打毡帽下掏出一只酒葫芦,扔给沈浊:「还剩二两。」
「二两……我还真是喝二两酒的命。」一仰脖全干了,酒入肺腑,热辣辣烧起来。沈浊借着酒劲,迷迷糊糊躺倒,「谢了,明儿还你个满葫芦……」
翌日清晨,换完值,武侯们四散家去,秦避看向榻上呼声震天的沈浊一点儿没有甦醒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腿:「沈狱丞,沈狱丞。」
睡梦中的沈浊哼哼两声。
「已经卯时了,沈狱丞不用去大理寺吗?」
一听「大理寺」三个字,沈浊猛地直起身子,「糟糕糟糕,今个儿应不上卯,房少卿又该扣我餉银了。」
脚插进靴子里,旋风似的走了。没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往床边一坐,呆若木鸡。
秦避不解地唤道:「沈狱丞?」
沈浊諂媚道:「好兄弟,自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面善,帮哥哥一个忙怎么样?」
「咚咚咚。」
木门敲过三遍,里面终於传来妇人慵懒的回声。
「谁呀?」
「武侯铺的秦避。」
木门打开,魏若若看到对面的高挺男子,明明已是初冬,他身上却只穿着单衣,薄薄的衣料下,肌肉若隱若现,结实劲瘦,一看就是练家子。
「武侯铺的来找我干嘛?」
魏若若早起未曾梳妆,云髻松散歪斜,靠一根白玉簪虚虚撑着不散。六幅红罗裙没及脚背,行动间粘上碎雪,被从屋中带出的热气熏化,濡湿裙边。
秦避不敢直视其面孔,垂眸看着裙摆上的湿痕:「沈狱丞昨夜无处落脚,在武侯铺歇了,托我给娘子报个平安。另外,沈狱丞的衣裳破了,跟娘子求一领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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