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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才传来景昌帝的哼笑:“你倒是会拿着朕的东西做人情,难得爱卿一片慈心;是挂念瑾安独自留在京中思念亲人罢,爱卿放心,你也与魏国公夫妻说一声,朕不会亏待功臣之后,瑾安在京中只会无忧。”
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加奉承,谢栋才退下,拿到韩总管递上的盒子,少不得给送了一个厚厚的荷包,这才满面春风出宫。
马车上还在想,这回有的热闹看了;看样子陛下是听进了他的话,也说不得陛下本就存了先为荣王留着镇北军兵权的想法,不管是哪种,谢栋的目的是达成了。
可皇子们想不到啊,他们只会以为帝王沉迷丹道,何来的心思管镇北军兵权,最后还不是落在他们几个成年皇子手中?
大家都争起来才好,水搅浑了,不差浑水摸鱼的,倒要看看陆寒尘那个狗东西如何为蜀王筹谋。
心情大好的谢三爷并未急着回国公府,叫马车停在谢令月的宅子附近,自己拿着东西进了院子,准备给侄子献宝,说不得侄子高兴了伤势能好的更快些。
哪知道一进正院就看到陆寒尘那个狗东西立在廊下,谢三爷当即拉下脸,在心里暗道一声晦气。
陆寒尘却不知自己在谢三爷的心里已经从姓陆的变为狗东西,见人抱着一个檀木盒子进来,当即迎上前。
“三叔进宫可顺利?”
谢栋嗤声:“顺利,陛下那般仁德,怎会不顺利。”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这不,陛下知道我为阿月收集书画,特意赏了几件珍宝,拿过来也能得阿月欢颜。”
还是第一次听说谢令月喜欢书画,陆寒尘心里暗自琢磨着府里的库房里可有这些,面上却不忘捧着,直道三叔果然疼爱阿月。
谢三爷心里暗自得意,他们谢家阿月值得如此疼爱。
上下扫了这人一眼,又幸灾乐祸,谢家人就是如此护短,我可是给你与蜀王挖了大坑,但愿你知道后还能叫得出这一声三叔。
不愿再与碍眼的狗东西浪费唇舌,谢栋走向房门,压低声音问守在门口的侍琴。
“阿月可是还昏睡着,可曾用过膳食,精神可好?”
一连几个问题出口,得知侄子中间醒来过,也用过几口清粥,谢三爷终于放心,正要推门进屋,又停住,下巴朝廊下轻点。
“那位是怎的回事,阿月还是不愿见他?”
侍琴低声回话,她们也不知是何缘故;人是一炷香前再次过来的,听闻郡主又睡了过去,也没说要进屋,就在廊下站着;若不是三爷过来他上前说话,她们都怀疑这位是不是打算站僵了。
“三爷到的正好,谢大夫方才又拿了药箱进去,想来是郡主醒了。”
谢栋点头,迈步进屋;发觉那狗东西跟着自己的脚步,冷哼一声便转头进了暖阁。
里面谢峰正给谢令月换药,此时谢令月已能勉强坐起来,正面朝床榻里面的墙壁,背上毫无遮掩。
盏口大的伤疤看起来更加刺眼,莫说陆寒尘,就是谢栋都忍不住轻嘶一声。
不愧是他们谢家子弟,哪怕是从小娇养大的,这样严重的伤势,这小子硬是没哼一声,现下还能忍着疼起身。
虽说昨夜已见过一次这伤口,可陆寒尘再次心头刺痛;甚至有一种错觉,若是这伤口在他自己身上,大抵也抵不过这时心头的疼痛。
此时的九千岁并未意识到他已是将狼崽子放在心间,只以为是因为与这人的相处而产生的在意与愧疚。
谢峰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幸而昨日后半夜督主上心,主子虽是出了不少汗,伤口却不曾感染。”
接着强调,主子正是年轻强健时,还有功夫底子,自己也是个能忍着疼的;这两日多加注意,后日再把马车铺上厚一些的垫子,到城门口送别国公府的亲人还是能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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