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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都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天玑亦知道便是陆恒送上再重的礼,自家督主怕是都不假辞色;何况“夫人”还在寺里养伤,还恢复了男子装扮,督主更不可能应允。
可也正是“夫人”的伤势,天玑才硬着头皮过来禀报;那陆恒送上的礼单里其他倒是没什么,其中一株极为难得的天山雪莲与一株近千年的血参引起天玑的注意。
这两样可都是疗伤圣药,督主府都不曾见过,若是拿来给“夫人”用不是正好?
想来督主也想“夫人”更快痊愈。
果然,陆寒尘并未犹豫,颔首:“听闻那陆恒在云州流传最广的名声并不是首富之名,而是宠妻如命,爱子非常···倒是舍得;罢了,夫人眼下正用得着,便叫住持给他们安排远一些的客院,你们盯紧些便是。”
又叮嘱几句:“此时本督身边的是近身护卫,尔等可明白?”
天玑连连点头应诺,他们都明白,再明白不过···
等人退下,陆寒尘转头便看到狼崽子神色更为纠结,手里捏着一颗葡萄迟迟不动;凑过去含住他指尖及捏着的葡萄,舌尖轻轻扫过这人的指尖,这才满足咽下葡萄。
“怎的了,你可是也对这位云州首富好奇?”怎么说都是西北之地的首富,又有那等专情美名流传,如狼崽子这般的少年郎大抵会好奇几分。
九千岁忽又想起中秋灯会时这人与自己说的,他最擅长之事其实是赚银子,便又好笑:“清尘可是想与陆恒讨教生意之道,若是如此,我可为你安排见他。”
想来那陆恒也不愿放弃这个巴结的机会。
九千岁就是有这个自信。
“哥哥竟也知道陆恒?”谢令月喃喃。
陆寒尘挑眉:“怎么说都是西北之地的首富,陆恒为人仗义疏财,西北之地几次遇灾这人都捐了不少银子,还给朝廷献过不少良马,我怎么可能不注意。”
按照陆恒的财力与实力,那人就是西北之地暗中的王,掌管锦衣卫与东、西厂的督主怎会不多加注意;云州还有东厂的人暗中监视陆恒,怕的就是这人借生意之名与外邦勾结。
最紧要的,陆恒之妻还是江湖有名的万柳山庄庄主之女;万柳山庄在江湖地位颇高,庄主又只有这一女,谁知道这两方联合起来会闹出什么动静,朝廷当然会防着。
这一关注,陆寒尘自然就清楚陆恒的所有资料;然后才知这人根本不用他百般防备,因为陆恒根本就没有野心,平生所愿便是与妻子恩爱美满一生。
他也是这般做的,年过四十,还是只有妻子一人;这两人常年携手同游,恩爱足迹几乎走过半个大宣;听闻陆恒心疼妻子生子艰难,年近而立才生了一个儿子,之后便主动服用男子用的避子汤。
也因为如此,夫妻俩自然对独子百般疼爱。
如今,怕是全大宣的人都听闻过云州首富陆氏夫妻的美名;不知多少人羡慕这对恩爱夫妻,更多的少年郎是羡慕他们的独子,生下来就在富贵乡便罢了,还不用任何争斗便是陆府与万柳山庄的唯一继承人。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身份。
给狼崽子讲完这些,注意到他的眼中并无艳羡与惊讶,陆寒尘忽然就想起这人方才说的那个“也”字,凤眸微挑。
“难不成清尘对那陆恒在意的不是这些?”
确实还真不是这些,谢令月更加头疼,桃花眸百转千回,他究竟该不该与这人说这件事。
尤其是在这人熟知陆恒夫妻所有资料的情况下。
此时陆寒尘能如看客般淡薄说起陆家之事,可若是告诉他,其实他陆寒尘才是陆恒夫妻的嫡长子;他才是陆家与万柳山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本该有最是恣意放纵的人生。
经历过那么多苦难的他又该如何?
这也是谢令月最为心疼这人之处。
前世身居高位多年,掌控着集团与谢家多少人的生死,谢令月根本就不是好性子;若不是他喜欢这人,若不是心疼这人的身世与经历,凭他这两次的行事,谢令月怎还会待他如此宽容与温柔。
便是一时舍不得离开他,也该用疾言厉色的态度与他算账才是,哪里是现在百般迁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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