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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
「好吧。和你比确实弱小。」陈青获深深望向他,望他兜帽盛不住的纤细锁骨,披风下若隐若现的身段,「典狱长,你真的很厉害。」
「?」
又是那股深长的笑意:「各种方面。都很厉害。」
「?」石涅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得一千年后才会知道,「你,又笑什么。」
陈青获垂下眼:「我在想象我对你放肆,你生气的样子。」
石涅一愣冷声:「你敢。」
陈青获悄然回头,轻轻扬起手掌,手上积的一抔樱瓣倏地朝石涅脸庞撒去。
「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旋转着、翻飞着,一片片细碎的樱花瓣,陈青获看见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他不否认他夹了报复的私心,报复典狱长碎了他的青色鸢尾。
他不怕典狱长生气,最好气急败坏再把他抓起来打上好几百鞭。
「你!」
石涅愣住,这下没法一掌拍飞了,他手忙脚乱,竟似乎想用双手抓住所有花瓣。万年樱树下积了一层厚厚毯子似的樱花,像深雪,他不过后退一步,立刻踩空,骤而倒去。
「啊。小心!」
陈青获追了两步,而袍子里飞出一道阴影,蛇尾锁住他脖子,将他一并拖倒。
哗。
扬起了,漫天粉色的雪。
两败俱伤。
陈青获双手支在石涅两侧:「典狱长」
花瓣从石涅形状扭曲的鼻梁骨上落了。落在玩笑一般的唇角。陈青获定定俯视他,俯视他这张古怪的脸。
他真像个怪物啊。
被同胞孤立的怪物。
辛苦操忙一万年,换来背地里那么多句或讽或惧的,「怪物」。
陈青获沉沉闭上眼:「辛苦了。」
他是从那时发觉,妖怪们都暗讽石涅是颗无心无情的石头,错了,石涅只是颗看似密不透风坚不可摧,实则一敲就碎的蛇蛋而已。
只不过太深黑,太冰凉,太粗糙,摸着没有温度也并不好摸,妖怪们不经求证,一概打为石头。一颗无人在意,可有可无,挡路就踢到一旁,需要就搬来砌墙的黑色石头。
「?」石涅把蛇尾巴松了松,九尾狐果然很奇怪。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辛苦,他难道很辛苦吗?他想。
他说,「滚。」
陈青获坐到一旁,扯开脖颈上的蛇尾巴:「典狱长,让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按摩?那是什么。」
陈青获阖目一笑:「就是能让你身心舒畅的双人运动。」
「?」
陈青获并膝跪在花瓣上,拍了拍膝盖:「典狱长,请躺。」
石涅盯了他三秒,九尾狐的面孔与饕餮是同出一辙的中看不中用,俊美得让他不忍细看。他把脸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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