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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双手不自觉又紧了紧,话都说不出了,只想多与他待一会儿。愿同尘与灰(2)孤心里也欢喜着你。……养心殿到底是皇帝的寝殿。长卿在这里修养了数日,便被殿下安排了车辇,接回了东宫。殿下却没让她回去紫露院,而是将她们母子安顿在了佑心院的寝殿里。殿下每日主持完早朝,便会早早回来佑心院,陪着她和小人儿。前方军情依然紧急,多有官员四处去到勤政殿里寻他议事。他却将勤政殿里的官员,交给了杜玉恒和江弘一同打理。经得二人相议,决断不下的方才由杜玉恒将折子递过来佑心院里。小人儿还有些夜闹,长卿多日没怎么睡得好,便得了些气短的毛病,太医说是临产之时受了些惊吓,又多有些血虚。殿下便也不让她下床走动了。夜里小人儿也被舒嬷嬷抱去了隔壁厢房里养着,不让再与她同屋。长卿却又念想得紧了,白日里便抱着不肯松手。殿下每每从书房入来寝殿,便会将小人儿接过去抱着,又哄着长卿多睡会儿。长卿醒着的时候,便常与殿下提了提,能否让母亲入宫来一趟。她嫁入东宫数月,很久未见得二老和长怀了,也想知道知道家中的消息。殿下听着她的话,便让人去张罗此事。两日后,徐氏被传召入来了东宫,探望女儿和小皇孙。晌午殿下还在早朝,长卿便早早换好了衣衫。外头天寒,殿下吩咐着舒嬷嬷和卓公公,不许长卿出门相迎,只由得人将徐氏领进来寝殿里,与长卿相见。徐氏入来的时候,见得女儿正坐着床榻上,抱着小皇孙。数月未见,她的长卿面容白皙,脸颊上还泛着两朵红晕,比起之前在侯府里,更加柔美了三分。长卿方才喊了声阿娘,却见徐氏要与她行礼。她手里还抱着小人儿,便忙让舒嬷嬷将人掺了起来。长卿挪了挪身子,笑着将母亲拉来床榻前坐下,“殿下说了,今日阿娘来,一切礼数从简。阿娘就别与我做那些面子上的功夫了。”徐氏算是得了恩典便将礼数的事情都放下了。仔细看起女儿来,却是几分忧愁,伸手来碰了碰女儿的脸蛋儿,“怎的生养完了,还瘦落了些?可真是那日宫变,方才惊扰得你早产了些?”长卿安抚着母亲,“身子自有太医照看着,阿娘别太过担心了。算算日子,也过了九个月,嬷嬷说算是足月的。”长卿说着,将怀中襁褓往徐氏手中送了过去,“快看看您的小外孙。”徐氏笑得几分难为情了,“我可不敢乱认了,这可是皇家的儿孙。到时候,都是我们的主子。”“阿娘可乱说。”长卿道,“分明是连着血脉的,怎就不敢认了呢?”徐氏见得那熟睡的小人儿,只道,“这血脉相连,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长卿噗嗤一笑,“都是这么说,和殿下一个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我。”徐氏逗弄了一会儿小人儿,方将孩子交还给了舒嬷嬷,她自己捂起长卿的手来,好与女儿说一会儿话,“太医可曾说了,你这身子怎样了?生产的时候可有受什么苦,都与阿娘说说。”长卿抿着唇,摇了摇头,“都是该疼的,便都经了一回。阿娘都该知道的…”舒嬷嬷一旁笑着,“娘娘疼着,殿下也跟着疼。世子妃也是受得世子爷疼的,可不见得似殿下,闯了产房,定要陪着…”“什么?”徐氏几分不可置信,“殿下陪着?”莫说官宦人家,这些观念重,都说女子生产血污,冲撞了男人身上的贵气,能避则避,多有男子也懒得管妻妾生产这等子事情,母体再怎么受苦受疼,男子只管抱儿抱孙的。且说太子殿下这般尊贵的身份,竟是闯了产房陪产,这是什么新鲜事儿…长卿面色几分羞赧,“我自也不想让他见着我那般污秽,本都赶着他出去了的。可半途中他又闯了回来,那时候女儿也自顾不暇,便也管不得他了。可到底有人在身后挺着,生产便也没那么难了。”徐氏听得,面上疑惑消退了去,倒是转回来几分喜气,“殿下这般疼着你,我与你阿爹也该放心。”徐氏说着又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话说,你阿爹得了皇帝封赏,要升迁了。”“这么快?”长卿虽是卧床休养,可也大约知道,这几日来,前朝后宫变动不小。先是那日与秦王一道逼宫的内阁大臣史晋华,和兵部尚书胡原兴被举家抄斩。后是柔妃被皇帝毒酒赐死,秦王与亲王妃伏法,被困于大理寺中,等着开春流放西海。其余秦王党羽,正被一一清算,抄家的抄家,降职的降职,离京的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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