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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气不打一处来,有些烦躁地拨弄了下头发,抖落了一些冰凉到脑仁的雪花后,她开始责怪今年的雪下的太多,才十一月月呢,上赶着似的。
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埋头走自己的路,接下来全程她都看着自己的脚下,再也没有回过头看身后的人一眼。
只是从影子来看他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最后一秒,直到他们到了酒店大堂,灯光之下,万物显性。
刺眼的大唐灯光下,跟在姜冉身后的年轻人无声地缩了缩肩膀,微微眯起眼。
很有绅士(勇气)风度(散尽)地目送姜冉上了其中一部电梯,没趁机跟她瞎挤,然后等她的电梯门彻底合上了,他才犹豫地,伸手重新按了上楼键。
对此,姜冉全程内心毫无波澜。
她毫不怀疑他只是猜到了,如果他硬跟她挤一部电梯,很有可能在电梯这种密闭空间里,她会情绪暴走,再打他一顿。
……
第二日。
姜冉拖着行李箱爬上了省队派来给他们用的保姆车。
酒吧的插曲让原本还想在通化玩两天的她支棱起来,连夜收拾了行李箱逃回吉林,爬上车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就当一切是在做梦。
荒诞噩梦。
此时松北滑雪场已经是开板节后的第三天。
姜冉落地之后,连别墅都没回,直接拎着行李箱冲到了他们俱乐部作为根据地的办公室负荆请罪,为自己没来得及参加开板节活动这件事向俱乐部老板表达了愧疚。
好在俱乐部老板非常慷慨,抖着二百斤的啤酒肚大手一挥,笑眯眯地说:“没事,你不晓得现在我们俱乐部因为有你全员出门腰杆都有变直一些——虽然以前也不弯——但是现在更直了!”
姜冉:“……”
俱乐部老板:“我们有姜冉耶!姐姐你也太会了,这次在通化那个比赛还是有点影响力的,之前宣传都没说是冬奥会同款赛道,我们俱乐部滑手没派去去几个,李星楠和阿桔都搁家里孵蛋呢!没用的登西们!”
他踢了一脚窝在沙发上的李星楠,后者拿着手机,大概是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准备缩毒圈了,下次肯定不刷这,你不走我走了。”
他声音听上去有点憔悴,姜冉习惯性地扫了他一眼,发现他确实很憔悴。
说不上哪不一样,反正好像就是胡子好多天都没刮了,从一个韩系大叔变成了流浪汉大叔。
她停顿了下,想问他怎么了。
可惜俱乐部老板存在感太强。
被李星楠说了之后,俱乐部老板“啧”了声,手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两下,一边心不在焉地打游戏,还伸着脑袋不死心地要跟姜冉聊天:“这次我们俱乐部差点就没有存在感了!可恶!还好有姐姐使计强行加戏——”
姜冉:“?”
姜冉:“我没使计啊!”
俱乐部老板才懒得听她辩解,叹了口气:“可惜本次比赛刻滑圈第二号热门人物北皎是崇礼那边的人!我不理解,山顶雪场有什么魔力?老牌雪场了啊,设施落后,缆车座椅加热屁垫都没有!”
“……”
很不幸。
他在崇礼大概可能也许应该是因为他没得选,他原本是在吉林的,只是后来被强行驱逐去的崇礼——
而驱逐他的人,这会儿就站在你的面前。
嘻嘻。
“总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让你占了,”姜冉面无表情地说,“你还能给底薪聘请他来我们的俱乐部吗?”
“可以,我愿意!”
“那请一碗水端平,否则我们会闹。”
俱乐部旗下滑手五十几号人,一人每个月给三千都够老板喝一壶的。
“…………我这是有打算的,我是听说北皎这人很奇怪,他愿意教零基础,且几乎只教入门,换你们手拉手教推坡你们谁愿意?听到零基础跑的比见鬼还快!北皎就不一样了,他能教,我可以把他的照片往官网上一挂,再配合推出个元旦滑雪教练盲盒玩法,隐藏款就是可以随机约上北皎的课,你猜我能不能搁他身上把底薪的钱赚回来?”
“……恶臭的商人。”
“再臭也没用,可惜人家都不来吉林啊!听说之前有吉林别的俱乐部挖他,真的承诺给他钱他都不来……你说说崇礼有啥好啊,十二月底就封了个屁的了!”
刚想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信息量大的姜冉都没跟上,她都蒙了:“什么?崇礼要封?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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