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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嗯……对已经被据为己有而不自知,还觉得对方不会占便宜的娇娇没什么好说的jpg拜见焐在脸颊的手,纤纤长长,莹白润红的指腹又柔又软,一触即化,仿佛贴上来的不是手,而是什么被烤得恰到好处的羊脂、乳酪一类的。温暖得不像真的。至少不像那个磐石一样的守林少年能够得到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图勒的首巫活得不那么像人——换句话说,他只是个怪物。强大的、可怕的、血腥的怪物。他自橡木铺成的集体广场走过时,所有正在饮酒,正在切肉的图勒勇士全都噤若寒蝉。和所有生活在雪原的勇士不同。他皮肤、肌肉乃至骨骼、内脏,都像是冷冰冰的苍白岩石。他被冠以伟大的降落之名,理所当然地居住在狂风肆卷的雪山黑崖,不需要朋友,不需要火堆,不需要一切活人需要的东西。坚不可摧的,漠然俯瞰的。怪物。怪物怎么会觉得冷?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包括他自己,直到……“还冷不冷啊?”年轻男子的睫毛落了一片雪花,他轻轻攥住温暖的手指,拉下。“……啊?”正在等待回答的小少爷惊讶地叫了一声。图勒的首巫低垂着眼睫,齿尖浅浅钉在指节上。——他咬住了仇薄灯的手指。“……?”仇薄灯睁圆了眼睛。哪有这样的?他好心好意焐热他,他居然……居然咬他?恩将仇报么?!短暂的惊讶过后,仇薄灯气恼得险些就要抽回手,给这家伙一拳。不过,很快的,小少爷就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图勒巫师捏住他的腕骨,眼睫低垂,齿尖一节一节划过指骨,神情说不出的专注。好像……好像某种冷漠的雪兽,在确认着什么。仇薄灯抿了抿唇。什么啊。这家伙到底是哪来的这毛病?动不动咬人什么的……小少爷这些天来,隐约也发现了,图勒巫师身上与“正常人”格格不入的地方——他一些时候,思维很古怪。确认一样东西是不是真正属于他的,就要亲自咬上一口。比如,第一天相遇的夜晚,牙刀率先落到贴近动脉的地方,似乎觉得,只要衔住了,控制住了生命,就是他的了;比如,对喉部要害的执着,每次……都要死死咬住不可,骂他也不改……仿佛是令人心悸的占有欲。某种程度上,又似乎是种难以察觉的漂泊不安。像孤独流浪的豹子。无论它再怎么强大,暴戾,骨子里始终缺乏安全感。遇到点什么喜欢的,就要牢牢圈在怀里,时不时拿齿锋,磨一磨,咬一咬,舔一舔,最后再扒拉扒拉,团进自己温暖华美的皮毛里,严严实实地藏起来。仇薄灯不知道这种习惯是怎么养成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就算是雪原的部族民风再怎么蛮野,也不至于如此啊?算了。反正也没真咬疼。随便他好了。这么想着,仇薄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如果仇薄灯见过好多年前的图勒巫师——那个沉默寡言的守林少年,他就会发现,此刻正在确认的,不是图勒的首巫。是那个还如怪物一般的守林少年。他们拥有同一双银灰的眼眸,成为首巫后,那片银灰逐渐变得沉冷,漠然。但在还是守林人时,它们晦冷锐利,毫不掩饰自己的戾气凶狠,深处透出依稀的空洞幽暗,仿佛它们的主人只是一把没有思维的刀。晦冷,锐利。重新回到那片银灰中。……被衔住的手指不挣扎,不抵抗,乖顺地停留在齿间……血液的流动是真的,指节的起伏是真的,指腹的柔软也是真的……独自守林的少年做出了判断:这份温暖,的确是给他的。银灰深处,一点一点,印出了篝火,烧掉那片空洞幽暗。它们像迷雾一样,迅速被温暖驱散。是给他的。他的。情绪滋生,蔓延,图勒巫师猛地俯身,一把抱起等在面前的小少爷。小少爷叫了一声,这回没忍住,攥起指节,狠狠地捶了他一记:“又发什么疯啊你?”图勒巫师任他捶,同仇薄灯额头抵额头,轻轻唤他:“阿尔兰是我的吗?”仇薄灯哼了一声,不理他。“……薄灯。”不理。又一声。“行了行了,要去哪里,还不快走,”仇薄灯被他喊得耳尖微红,只是焐个脸而已,这家伙这么高兴做什么,“天都黑了……”微冷的唇移到耳侧,清冷的声线拨弄耳膜。“我的薄灯……”小少爷的脸噌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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