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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但凡有宫宴的时候,她都会愁眉苦脸,先是绞尽脑汁地琢磨如何才能不去,若是非去不可,就总想自己给自己找些乐子。
“太好了!”秦菀面露喜色,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如此高兴,似是庆幸这场宫宴不会那么无趣了,又好像并不全是。
然后她就想,如果唐榆能陪她去就好了。
“你只说想不想就是了。”秦菀歪着头,以手支颐,“我嫌宫宴没意思,但你若去,还可跟我做个伴,也可结交些人,日后走仕途保不齐就有用。所以你如是想,我就去求祖父。”
二月初二新君登基,晚上宫中便会有一场盛大的宫宴,不仅群臣齐至,许多命妇与贵女也都会到场,以她的身份,自然是其中之一。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按不住,两世的记忆相互纠缠,让她着魔。
她没有多去探究这份心思,急急地起身就往外走:“那我这就去求祖父,等祖父点头了,我再来告诉你!”
可听她说要去求丞相,他还是摇了头:“怎么好麻烦丞相大人?”
哪怕秦府学塾里不缺门楣显赫的学生,卫川这样出身国公府的公子也是显眼的,国公府又给他备了许多东西一并带来,还多花了钱,在北边供学生们居住的院子中给他包了个独院,这样的阵仗引得许多学生出来围观,一时间门庭若市。
秦菀笑了笑,自顾进屋落座。他的屋子是内外两间,中间以多宝架相隔,两间屋子都不大,内室里除了书案便是书柜衣柜与床,坐着倒不大方便。秦菀就径自在外屋的案桌边坐下来,唐榆阖好房门,也过去坐下,她望着他眨了眨眼:“二月初二新君登基大典,晚上宫中有宴饮,你想不想去?”
与此同时,秦菀正烦恼宫宴的事。
秦菀点点头:“那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无意去看卫川住什么用什么,但心里总在想些有的没的。比如——卫川比他小三岁,如今十五,十五岁的那一拨男学生读书的屋子是次进院最里面的那一间,离女孩子们读书的第三进院最近。秦菀所在的课堂又恰好是第三进院最外面的那一间,两个人之间只隔一堵院墙。
与唐榆同院居住的两个学生也都出去张望了,唐榆仍坐在屋子里,手里捧着书,脑子里却乱。
这种宫宴正应那句“旱的旱死涝旳涝死”。门楣够高的人家,一年总要去参上几场,来来回回就那么一拨人,早就见烦了。但对门楣不够的,无事时想踏进宫门都是奢望,若能去一次这样的宫宴就如得了登天梯,结交的人脉指不准哪日就有大用场。
“……请。”唐榆忙退开半步,请她进屋。
这辈子,她真的很开心啊。
“就这么问?”她皱眉,抬头睇着他,“不让我进去坐坐?”
秦菀轻松一笑,摇头:“我心里有数,知道不会让他为难才会来问你。祖父官拜丞相,你又是秦家学塾的学生,你父亲更直接喊他一声老师,带你去不过是他跟礼部说一句的事,你不必有什么顾虑。”
这样的宫宴,于她而言本是熟悉的,上一世从嫔妃到皇后再到太后,她应付过一场又一场。
宣国公府卫家在三日后登了门,又五日后,卫川就入了学塾。秦府学塾里的学生每五日休息一天,卫川到的那日大家就正好都闲着。
“已写完了。”唐榆道。
“不愧是国公府。”秦菀衔着笑,目光飘向那处最是人声鼎沸的院门,想看一眼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定睛瞧瞧见看不到,她便也作罢了。
唐榆想得自己头疼,不自觉地用左手去扶额头,一下子碰到尚未痊愈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唐榆释然,便也不再多作推辞:“那好。”
唐榆问:“何事?”
秦菀边唤边打量院子里的几道房门,因不知他究竟住哪屋,她不好去敲,但院中这样安静,她这么唤他应该是能听见的,若无人理会,多半便是他也看热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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