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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琛深吸一口冷气,后来,他做饭都默认两人份。
今晚,他做了蒸水鸡蛋和清炒虾仁,将两盆菜端到饭桌上,他下意识就要走到沙发边上,倏地顿下脚步,茫然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才猛然想起她已经搬走了。
连饭菜都不知不觉地做了两人份,虽然是他能吃完的分量,肚子空前满足,心里却空荡荡的。
周一,袁徽宁抢在闹钟铃响前起床,倒不是她有多开心,只是一晚上辗转反侧,根本没怎么睡着。
她挑了一件白色衬衫和一件黑色绣花半身长裙,把头发扎成高马尾,又化了点淡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差把“苦大仇深”写在脸上,她强行扯起两边嘴角,试图让自己开心起来。
才二十六岁,以后还有大把比江琛更好更帅的男人等着呢。
袁徽宁提前半小时到达民政局,坐在办事大厅里,恰好碰到一对新人高高兴兴地出来,女方戴着头纱,手里捧着花束,与男方相视一笑,爱情的甜蜜溢于言表。
她不由得想起三年前,自己和江琛为了江爷爷,急匆匆约了第二天最早的号,两人打扮随意,连证件照都是靠民政局里的自助照相打印一体机完成的。
工作人员接过两人的填写好的登记表,有些纳闷。平时大部分登记结婚的新人总会十指交缠,恨不得身体永远黏在一起,江琛和袁徽宁刻意将椅子拉开半米距离才落座,而且从不对视。
“两位,确定来登记结婚的?”工作人员再次确认,生怕他们走错地儿了。
此时,两人才默契地一起点头。
最后,两个红本本打上钢印,袁徽宁的心总算沉下去了,二十三岁,糊里糊涂完成了人生大事。
登记处旁边专门设置了打卡点供新人拍照,地方不大,装修充满婚俗文化元素和喜庆色彩,仪式感满满。当年袁徽宁匆匆看了眼,便紧跟在江琛身后,驱车去医院给江爷爷“报到”。
再后来,她在朋友圈陆续刷到同学朋友领证的照片,相比起别人悉心打扮、精心拍照,她和江琛结婚简直仓促得跟完成任务一样,甚至连婚纱都没穿过。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五十五,他还没到。
江琛时间观念很强,鲜少有迟到的情况,她给他发了微信,过了五分钟都没收到回复。
轮到他们的号了,袁徽宁坐到其中一个窗口前,给他打电话。
无人接听。
工作人员提醒她:“女士,离婚手续需要两个人一起来办理,您先生不在,不能单独办理哦。”
“能不能再等一下?我没打通他的电话。”
“不好意思,如果您先生赶不过来,麻烦重新预约。”
她尴尬地离开办理窗口,肚子里烧起一股无名火,他不会临阵逃脱,不想离婚吧!不想离就早点说,何必让她当小丑!
她不放弃地继续打了好几通电话,直到重拨第十八通,另一边才迟迟接起。
电话一接通,她便忍不住疯狂输出:“你够了,答应离婚的是你,你还嫌麻烦不想来是吧?每年离婚率都在上涨,办理离婚比登记结婚还热闹,抢办理离婚的号比抢演唱会门票还难!”
噼里啪啦说完一通,对面回复的是一长段沉默,袁徽宁对他的冷漠已经厌烦透了:“什么时候能到民政局,我等你。”
对面缓缓响起陌生的声音:“小姐,我这边是交警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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