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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清宁等着跟随上来的解陵峰,她想问问关于亲娘的事。解陵峰道,“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百里清宁想了一下问主要:“她是什么身份?”解陵峰回答,“长老。”“她是不是嫁人了?”“没有。”“那小孩子……”“他是小圣子。”“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师娘的孩子。”“那孩子到底是谁的?”解陵峰耸耸肩,“我不知道,我当祭司的时候,孩子已经三岁了,今年四岁零三个月。”“你是祭司?”“对啊。”百里清宁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带着鹅大哥和慕堇严去见那女人,她坐在王者的主位里,高高在上的俯视下来,突然问,“安守本分的呆在丞相府吃香喝辣不好吗吗,非要跑来这里找死?”百里清宁本想作出个求人的姿态,毕竟是自己有求,哪想女人开口就飞了一刀过来,直接把她女儿头颅给整齐切下了,她漠然的语气,冷冷的注视,显然是一副我没有亏欠你任何的样子。百里清宁心里不甘,气得拿起茶杯甩在地上怒视女人问:“我吃香喝辣,你以为我在丞相府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吗,你不知道我被人当成是小野种吗?而我之所以有这样的骂名,可是你给我的呀?”说着就哭了,哭得泪如雨下,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打被丢进房间里关着哪怕是嘶声力竭喊着爹爹爹都没有得到一个眼神关照的过往……坐上的女人也怒了,她站起来道,“你是在向我撒娇吗?别人骂你,你不懂打回去吗?哭有什么用?哭能让你不被骂不被打吗?”解陵峰和慕堇严以及鹅大哥都愣住了,这阵仗,都不知道要帮谁了,两个人是母女啊,吵起来谁敢劝?慕堇严东楚国的七皇子敢吗,那可是未来岳母大人,他没这个胆;那解陵峰敢吗?不不不,那是他师娘,师父会踹开棺材板爬出来的。所以只能让两个人痛痛快快的说出来,等气消了,她们就和平共处了。慕堇严抱着哭成个泪人儿的小丫头,他说你就不能收住那暴脾气。百里清宁抽噎了几声哭得越发哽咽,她难受了还不许发泄吗,还要不要让人活了?这真的是亲妈吗?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哪怕她关心问一句也好啊,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居然就这么开口数落,她是亲妈吗?确定没有认错?尉迟婵英忍了忍,坐回座位里,也在努力平复心境,远处有个小小孩走过来,他奶声奶气喊,娘。百里清宁看一眼那卖乖的孩子,心情更不好了,突然觉得凉凉的,内心深处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啊,她有儿子了,自古都是儿子重于女儿,她怎么会在乎一个从小到大就没有照顾过养育过的女儿呢?也就百里清宁傻,她傻傻的以为,毕竟是血骨,是她通过十月怀胎剩下的人,终归是她的血肉,再怎么生疏都是母女的情分,脱也脱不掉,然而现在只剩下可笑了,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笑话,人生充满了荒唐。突然间抓着慕堇严的手,眼泪潸然,求他带自己走,现在立刻马上,她只要离开这里,走出这里,去哪里都好。慕堇严看着那五岁的小孩,愣了好一会儿,听到怀里的人哀求,他来不及多想,即刻抱着人出去。尉迟婵英眯眼看着远去的人影,也不管一蹬一蹬走下阶梯去追姐姐的小孩了,那小屁孩奶声奶气喊,姐姐,姐姐……百里清宁当做听不见那稚嫩嫩的童音,反而越想越难受,难受到更加大声哭出来,仿佛刚死了爹妈一样,她从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孤零零的没了可依靠奢望念想,从来都没有过……慕堇严搂着哭得痛苦的人,想让她骂自己,突然间希望她把含刀带剑的话都砸到自己身上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哭得悲伤难抑痛苦不已……为有暗香来两个人坐在溪边,百里清宁哭够了,呆呆的一动不动,她靠在慕堇严怀里,人像傻了一般,任由抱着她的人抚摸过脑袋,再摩挲着她的秀眉,再缠着她的五指,让人换个姿势。百里清宁转脸,扒在安抚着自己的人膝盖上,面对着涓涓细流的溪水,那水很清澈,还能看到水里的倒影。慕堇严低头看,还以为她睡着了,却见她眨巴眨巴着眼睛,又流泪,还是在想那些不甘的往事。慕堇严心疼,疼疼的想着若是我能替你承受多好。百里清宁吸了吸鼻子,她啜泣出来。慕堇严让人别哭了,“哭得我心疼。”“你说我是不是活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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