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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别犟了,你这鱼肚子都要撅爆了!还说什么野生!”一位经过的大爷说。“我这咋不是野生的了?”小贩朝他道:“你啥意思吧?”大爷朝他摆摆手,留下一道背影。“啥人都有,碍你啥事了。”小贩嘀咕完,朝着赵平壤说:“行行,算普通鲈鱼给你了,”说着拎起鲈鱼处理道:“你们啥也不懂,它就是纯正的野鲈鱼!它爹妈都是野生的,它凭啥不是!”……赵平壤拎着鱼出来,市场门口有果农挑着担子卖水果,他挑了两兜橘子两兜梨,提着回了物流中心给同事们吃。他回办公间整理了一会,看没别的事,就拎着菜开车回了家。姜茂下班晚,六点才离开。她本可以四点就下班,但她不想。回家属院的路上看见一车卖香蕉的,她下车选了两大串,对方称完说:“五十八,给五十五就行!”姜茂随手一指,“我就住前边,上午来买还不是这价儿。”对方说:“姐,我一直都卖这价儿。”说完又拿了几个零散的香蕉装给她。姜茂很满意,痛快地付了钱。付完钱才想起问了句:“这是芝麻蕉吧?”“姐,你回家放两天它就是芝麻蕉了。”姜茂拎着香蕉上了楼,葛洲坝看着她手里的香蕉,吃惊道:“你买这么多香蕉干什么?”“空着手做客不好看。”……“我就是空着手来……”“小龙虾不是你买的。”姜茂说。赵平壤正在厨房处理小龙虾,听见声音出来看了眼,被桌上的两大兜香蕉惊到。姜茂看他,“吃,你不是喜欢香蕉。”赵平壤笑了,拿出袋子里的一支香蕉,剥着皮说:“谢谢。”姜茂看他,他说:“好吃。”姜茂也剥了支,吃着去了厨房。小龙虾都在桶里,有部分死的都被捡出来扔了。葛洲坝手指拨着死虾,可惜地问:“这些不能吃了?”赵平壤科普道:“死虾死蟹都不能吃。有细菌。”葛洲坝指着问:“那为什么有些虾腿会断?”赵平壤说:“应该是相互攻击断的。”葛洲坝又问:“为什么要相互攻击?”“有些是因为抢食,有些是因为生活环境太密集。”赵平壤不紧不慢地说。葛洲坝长长地“呃”了一声,随后朝姜茂挤挤眼:看——姐在泡哥儿。姜茂站在那一面吃香蕉一面看手机,没理她。赵平壤把死虾捡完,捏着活虾一只只地刷。姜茂问他:“这谁的牙刷?”“我的牙刷。”赵平壤老实回答。“没新的?”“这有啥介意的?”葛洲坝说。“他的牙刷在上面刷刷刷,你嗦虾壳的时候不介意?”姜茂看她。……“我是觉得浪费。”赵平壤回屋找牙刷。葛洲坝碰碰她,“诶你说,我和老赵搭不搭?”“不好说。”姜茂道。葛洲坝贴着她耳朵嘀嘀咕咕,正声情并茂地说着,赵平壤拆着新牙刷过来。他先把龙虾刷干净,接着连腿带腮地取掉,又把虾肠扯出来,随后放在干净的盘子里备用。他感觉腰上被戳了一下,回头看,姜茂盯着他不说话。他轻声问:“干嘛?”姜茂事不关己,没接话。当腰上又被戳了一下,他及时回头,葛洲坝刚好收回恶作剧的手,趴在姜茂的肩头笑。接着她搓着胳膊回了客厅,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学着小龙虾地模样挣扎:“不要扯我的腿,不要扯我的头,不要扯我的腿,不要扯我的头……”姜茂在厨房帮忙剥蒜,赵平壤清理好小龙虾,洗洗手,从身后抱住了她。姜茂身体一僵,想要挣扎,赵平壤松开了手,指着煎好的豆腐,“锅塌豆腐。”姜茂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出了厨房。赵平壤一直留意着客厅的动静,当听见她和葛洲坝地聊天声,才开了火准备炸虾。姜茂一直盯着门口,她应该翻脸离开,但身体丝毫未动。葛洲坝趴在沙发上看她,晃着脚丫子问:“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介不介意……”“说。”姜茂看她。葛洲坝问:“都说你妹妹是被浪卷走的?”姜茂怔了下,点点头,“我们都被卷走了,我爸救了我。”“为什么?”“我离他比较近。”“你很害怕吧?”葛洲坝看她。姜茂没接话。“没事了。”葛洲坝安慰她。姜茂点点头,撇了话题道:“我昨天见你爸妈了,你们在半山的房子要装……”“他不是我亲爸,”葛洲坝说:“我爸在我九岁的时候死了。他是我后爸。”姜茂显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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