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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多挑一点,回去慢慢研究。”赵平壤兴致勃勃地说。姜茂觉得好笑,给他让位置道:“你来挑吧。”赵平壤认真地挑了五六样,付完帐出来说:“我们打的回去吧?”“你急这几分钟?”姜茂笑他,一共才七百米的路。“是有点急。”赵平壤说完,拉着她就往家里跑。美好的事姜茂早上六点就起了,脸也没洗地回了易妁秋家。昨天凌晨易妁秋给她打了电话,她没听见。姜茂推开主卧门,易妁秋正在卫生间洗漱,她看了眼姜茂,擦着脸问:“昨天怎么不接电话?”姜茂有发微信给她说住公寓,但这会有点犹豫,她想了一会说:“妈,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易妁秋看她。“我昨天晚上没住公寓,”姜茂手指缠着被子上的流苏,也没敢看她,咬着唇说:“我住赵平壤家了。”易妁秋毫不惊讶,继续往脸上涂着保养品。姜茂看了看她,手指也紧拽着流苏没再说。“很着急吗?”易妁秋忽然问了句。姜茂没接话。事已至此,易妁秋没再说别的,只是轻淡地说了句,“我能理解你们,但我不认可这种行为。这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就行。”在易妁秋的逻辑里:人能清醒的认知到自己在干什么,这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比她做这件事的本身都来得重要。“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姜茂问。易妁秋没接话,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从姜茂试探着想退婚,到后来的坦白,都是有计划性一点点的铺垫。姜茂很知道该怎么把一件事的冲击力降到最小。她一直都没怎么管过姜茂,姜茂从小做事就有条有理,有分寸有界限,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她心里很清楚。当她很明确地去做一件事,而且清楚这件事的后果还是做了,易妁秋就不会再说她什么。她起了身,朝床上的人说:“我们去吃饭吧。”姜茂从床上坐了起来,赌气似的说:“你失望就失望吧,你不会真正懂得我的感受。”……易妁秋又坐了回来。姜茂看她,一副豁出去的勇气说:“妈我很快乐,我从来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快乐过,事后我们很感动,但我说不出来我们为什么很感动,我们最后抱在一起流泪。”“我后来想了想,是因为我们真正的把自己交给了对方,也很懂得对方,我们在身体上达到了一种极高的默契,像是共同完成了一个神圣的仪式,然后畅快淋漓地拥抱,安抚,亲吻。”“你以前告诉我,爱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性·爱也应如此。我曾经懵懵懂懂地探索,现在好像完全体会了你说的那种美好。”“我忘了,我曾经教过你这些。”易妁秋有点失神地说。“高一那年你跟爸在客厅里,你们动静很大,你们以为我没有在家,事后你们察觉我在家里,你就给我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信里讲述了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姜茂说。易妁秋先是一怔,随后恍了神,她确实忘了这件事。她当时怕姜茂有阴影,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当面谈,就给她写了一封信,委婉地解释了这回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每回我爸神神秘秘地催我早睡,我大概就明白了。”姜茂狡黠地说。易妁秋难得不自在,催她道:“该吃饭了。”姜茂拥抱了她一下,“妈,我很爱你。”易妁秋拍拍她,“妈妈也爱你。”“那你能明白我么?”姜茂看她。易妁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当然懂得姜茂说得那种感受,这正是她曾经拥有过的。她很想教给姜茂一些什么,但她无能为力,因为她连自己的婚姻都没经营好。姜茂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她一个字也没听清,只见门外姜豫安在敲门,说饭都盛上桌了。母女俩在餐桌前坐下,姜豫安拎着公文包说:“秋儿,茂茂,我去上班了。”易妁秋没回他,姜茂手背过去,暗地里朝他挥挥手。吃饭的间隙,她忽然就想着要不要把从前的事说了。说她十六岁就偷吃禁果了,是和她喜欢的人,也是和昨晚同一个人。正犹豫着,易妁秋催她道:“你不着急上班?”“不着急,我下午再去。”姜茂泪光盈盈地打着哈欠。“昨晚没睡好?”易妁秋本能就问了句。姜茂搅着碗里的汤勺,抬眼看看她,羞赧地说:“没太睡好。”易妁秋吃饭,再不搭她腔。姜茂侧侧脸,望着花园里的秋风,忽然间好像释怀了很多,人也轻松了很多,她转身就躺在了沙发上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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