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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只剩二人。
燕故一抽回手指,哀呼:“痛啊。”
付书玉无奈扶额:“大人,做人该善良些。”
燕故一说起便乐不可支:“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不,”付书玉立即否定,心里那杆称开始偏砣,“好像,是有一些。”
回到逢月庭,虞兰时坐在门廊上,半晌说不出话,望着天发怔。
大雪天云厚,日光月光不辨。
名柏撑杆点廊灯,顺道过来探望他家无声无息的公子:“公子,老爷着人在前头设小宴,让你替他招待今天来的贵客。”
虞兰时看头顶灯笼,答非所问:“去北境最快要几天?”
名柏挠头:“该要半个月罢?”
虞兰时低下声:“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名柏劝:“万一贵人也在往回赶呢,和公子在途中错过就不好了。”
说的是,虞兰时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假想,暂收心思,换了另一身白衣披裘,打伞遮雪往前头去。
厅堂门头挂帘,屋里生地龙,掀帘进去,满桌佳肴美酒,围坐几人。
付书玉一个眼色过去,燕故一摸着鼻子笑,道:“早先说话口无遮拦,虞贤弟莫怪,来,一杯酒泯恩仇罢。”
说到底虞兰时不是生他的气,便接过酒。
看着虞兰时坐上主位,段晟就差拿筷子敲锣打鼓:“可以开宴了吗,客船上一路残羹冷炙的,我实在饿得慌,失礼失礼。”
说是宴,其实就是半生不熟的几人吃饭,各自性格拘谨不多,场中很快言笑晏晏。
段晟口中塞满肉,双眼放光道:“噢,原来你就是礼部那位付侍郎,裘安城的女学今年秋闱可是抢尽风头,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付书玉与他碰杯。
屋里暖和,燕故一扇子摇得更起劲,戏谑道:“可不是,付侍郎当官事迹好生传奇,乃我辈楷模。是罢,付大人?”
虞兰时转着酒杯听他们笑闹,屋外细雪扑簌,间或压倒枝叶。
目光从杯中挪去门边,外头风大,刮开帘缝。
不是风。
门帘大开,风雪涌进。有人扶帘低头踏进这满室明火酒香中,未语先笑:“好生热闹。”
虞兰时手指一松,杯连酒掉到桌上。
屋里所有人顷刻全都望向门口。
来人衣裘落满雪,长途奔波刚歇。她掀帽解裘,红衣肩袖绣金灯下烨烨,而后戴鹿皮手衣的长指摘下挡风银面罩,露出的一张脸,颠倒众生。
满堂明光因为这人的到来骤暗,又骤亮。
她边往前走边解鹿皮手衣,向陆续站起的众人点头,道:“朋友小聚,无需多礼。不然,该怪我打扰了诸位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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