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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宴堂大门自外打开,有人大摇大摆踏了进来,身后追赶的几人见阻拦不及,忙忙跪下告罪:“侯爷恕罪,奴才们实在拦不住公子……”
罗仁典咬牙拂袖:“你们退下。”目光放到已走到堂中行礼的人身上。
满身大红大紫的打扮分明就是刚从哪处寻欢场走下,称得那一张白若傅粉的脸愈加邪气四溢,眉目间几分似他母亲的书卷气全成了不堪入目的浪荡。
枉费为他取了个破万卷书的孜,倒是于男女一事上不倦,还把念头动到这里,跟太岁头上动土何异。
听听他方才闯进前命人递的话是什么?
——父亲欲拉拢定栾王,何不让儿子试试,但凡女子都难逃色与情二字。
也不瞧瞧他这副德行能让谁看上!
今日又达成气死老子这一成就的罗孜毫无感觉,他从进门伊始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左上首。
女子拈杯而饮的侧影远观就已令人心折,一步一步接近后,她察觉瞥来,眼尾漏下的光华,变作刺进他胸膛的利箭。
白天长街上的惊鸿一瞥到底是肤浅,身处在繁华堂皇的此间细观,才是真章。
就不知若有一日尝其味,又会是何等销魂。
犹如一脚踏进触手可及的未来,罗孜向正座行礼时余光也不离,即刻又转过身来,极是优雅地含笑掸袖行礼:“在下罗孜,见过定栾王。”
他的鬓边簪着朵大紫花,眼神笑容亦持在平日最为女子称道流连的姿态,将通身风流诠释到极致。目光从那一只搁在案上握杯的手,循此而上地,明目张胆地,挪向那双白日一面难忘的眼眸。
她也在打量他,没有移开视线,坐着,却似在俯视着他。
“罗公子。”
她的声音清冷得不近人情,匹配这张高不可攀的面容。
“你身无官位却擅闯王侯宴席,此为罪一。连七岁小儿就会的礼仪之道,你也半点不通吗?”
入裘安(二)
定栾王北上入连州的消息,五日前便令他老子坐立不安,如临大敌,罗孜对此嗤之以鼻。还是派去打探的小厮回禀,他才将那个传言中的定栾王与白日看到的美人联系在一块,有惊异,更多是挑战的快意。
女人,位高权重的女人,栽进情爱圈套里,所带来的征服欲究竟会多刺激?
顽劣浪荡惯的人,从来在连州城中说一不二,凭着家世与容貌,更于男女欢场上所向披靡,从无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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