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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六点,周成冬送晚饭过来,知道林原清还没醒,又去找医生,硬是拉着医生来看。
医生安慰道:“让孩子好好睡一觉吧。等他醒了,就来找我。”
“这……哪有睡这麽死的……”
医生有些好笑:“都十八岁的小伙子了,哪有这麽弱不经风的呢。这个心肌炎有轻有重,该做的检查也检查,目前没有发现其他问题。如果明天还是这个情况,再安排行吧?”
周成冬点点头:“行行,谢谢医生。”
晚上周羽阳守夜,周成冬来的时候带来了充电器。林原清退烧情况仍然不理想,虽然会出汗,但是一直未完全退下去。
周羽阳站在病房外透气。夜已深,住院部静悄悄的。周羽阳听见走廊尽头,电梯叮的一声,脚步声响起。他望过去。
那头匆匆走来一人。
周羽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一直到那人来到他面前,他才擦了擦眼睛,他不太明白,他下午才告诉对方,不过三小时,人就到了面前。
“他人呢?”陈暮野问道。
“啊……在病房……”周羽阳指指身后的病房。
陈暮野又风一样旋进了房间。
周羽阳跟进来,就看见陈暮野一手握着林原清的手,一手探向他的额头。
有点尴尬的周羽阳刚想转身出去,就听见陈暮野问:“还没退烧?”
“啊。”周羽阳只好走进来,“刚才护士来看过了,现在正在慢慢退。”
陈暮野神情才松下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他松开林原清的手,撑着床边,安静了半晌。
“暮哥,我哥没事儿。医生说心肌炎,但是是轻症的那种。发烧得有个过程,可能得明天才好转一点。”
“嗯。”陈暮野的目光一直停在林原清脸上。
“暮哥,你吃饭了吗?我去楼下快餐店给你打个饭上来?”
“好。麻烦你了。”陈暮野压根没瞅他。
周羽阳赶紧逃了。
在楼下打快餐的时候,周羽阳忍不住给陈烈发了条短信。
“烈哥,暮哥是不是……”
“是。”
“……”
呃,他都没说什麽。
陈暮野就这样坐在床前看着林原清,手里拿着毛巾。出汗很多,林原清那头短发都汗湿了,他不厌其烦地擦了又擦。最后烧完全退完,陈暮野又从旁边的包里翻出了周羽阳準备的换洗衣服。然后将他扶起来,自己坐在床上,让林原清整个人几乎窝在他的怀里。
在给林原清氢上衣脱掉的时候,他似乎清醒了一点,微微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地按住陈暮野的手。
“不……脱……”林原清的声音因为发烧显得干涩。
陈暮野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抱着林原清,在他耳边轻声说:“乖。”
林原清慢慢松开手,眉眼渐渐松开。
衣服换好了,到换裤子就麻烦了。底裤肯定是也要换的。陈暮野没有什麽好介意的,手伸进被窝摸索着帮他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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