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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船是战船『蒙冲』,虽然说是小型的,但两旁都装有四个璞轮,每轮八揖(注:叶片),就算你真逃得出去,也会很快被我的船追上。”
“或者你硬爬上那些悬崖峭壁,一个风头盖过,摔个粉身碎骨?”藜锐满是恐吓的语气道。
欧阳子鑫在那么一瞬间,是有坠入地狱般的绝望,但他很快稳住了情绪,没让藜锐看穿。
“我劝你还是早点跟着我好,我会给你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财富和幸福。”藜锐说这话的时候,难得的一本正经。
“呸!一个专门践踏别人幸福的家伙,还期望能给人幸福?!”欧阳子鑫伶牙俐齿地嘲笑道。
“你别不知好歹!我完全可以强暴你!”藜锐低吼道,火冒三丈!以前他从不在乎别人说他是个强取豪夺的海盗,还以此为荣,但为何这样的话由欧阳子鑫说出,就显得那么刺耳?
“老大?!”高健又在上面叫道。
“既然你这么有力气,这干粮也是多余的!”藜锐说完,便拿起油纸包和竹筒,然后又看了欧阳子鑫一眼,仿佛在等他求饶。
“请便。”欧阳子鑫泰然自若地说道。
藜锐果然二话不说地就爬上绳梯,紧接着是砰地很大一声,舱口破盖上了,四周重又漆黑一片。
“唉……”右手腕被扭伤了,很痛,但也比不上此刻灰暗的心情,欧阳子鑫就背靠着竹篾帆布的姿势,滑坐在潮湿硬实的地板上。
刚才那番竭尽全力的斗争,已经耗完了他在这些天里,靠静坐而蓄养的体力。
“混蛋……都是你害我这样狼狈!”这日日夜夜,陪伴欧阳子鑫的,除了潮湿、闷热、饥饿和胁迫,还有脑海中那个挥之不去的人影。
不觉把能想到的坏话都拿出来骂人,再诅咒倒霉的运气一百遍,眼眶渐渐湿润。
谢凌毅知不知道,在竹篾帆布上弄出一叶竹片,平时就算用剪子帮忙也未必能顺利挑开那些扎紧的线头,他不仅徒手,还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
指甲断裂,手指被割伤,虽然血迹已经干枯,却仍然刺痛,那持续的,绵绵不绝的疼痛,就像这些天来,他空落落的,隐隐作痛的胸口。
就算谢凌毅知道了又怎么样?既然已赶他下船,还会管他到底去了哪里吗?
“真是有够不负责任的家伙!”鼻子酸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再继续往深想的话,一切祸事源头也是由于自己坚持要把海盗交给地方官员处置,才被狡猾的藜锐钻了空子。
不过,即使再重演一遍,欧阳子鑫也不会同意他们私下处决海盗的。
他这么做,是不想大浮号再染鲜血,以告慰海上冤灵,另一方面,交给官府后,说不定能查出其它海盗团伙的线索,方便水师围剿盗贼,以保护其它商船免受灾难。
“唉……”眼睛轻轻地合上,咕噜噜……饿得都前胸贴后背的肚子一阵打鼓,谢凌毅的船已经启航了吧?这么想的时候,难受的就不只是胃,心脏也似被酸涩的液体煎熬着。
欧阳子鑫紧皱着眉头,陷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难熬情绪中时,天花板上的舱口被悄悄地打开,又悄悄地合上。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跃了下来。
“谁?”欧阳子鑫惊觉头顶笼罩着男人的气息,在心中大呼自己大意,“刚藜锐要人收回帆布和箱子?难不成他也派人来『收拾』我了?”
“或者他想趁黑来强的?!”不管来者是何目的,欧阳子鑫都决定趁对方未下手的时候,豁出去地全力痛击!
“看招!”欧阳子鑫冲那温热的鼻息来源一拳揍去,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熟悉气流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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